金楼深处，一座从未对外开放的宅院中。
幽静的房间里，十多人围坐一处，每个人都被黑色的斗篷掩饰着身形，彼此间根本无法看出对方的容貌，甚至看不出性别。
“当当当！！！”
尾座之人，像是已经心急如焚，用力拍着桌面。
终于，有长着毛茸茸耳朵的狐女进来，她们脚下戴着锁铐，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神情呆滞，就好似像是傀儡般。
这些狐女各自托着一个木盘，盘中放着一枚黑色的丹丸。
末座之人一把将丹丸抓紧，放在嘴里快速咀嚼，随后咽下，开口便发出一种有些沙哑，音色难辨的嗓音，急躁道：“现在东西二厂，金吾卫的高手，已经开始了对姜家的灭门，人都杀进去了，一旦姜家那几个老骨头力竭，咱们再说什么可都没用了！”
其余人，也都纷纷服用丹丸，改变了自己声音。
“姜家祖上可是有从龙之功，当年这天下，不是武帝单枪匹马就打下来的，那时候说好的千秋万世同甘共苦，一起富贵，岂能说变卦就变卦？”有人言语间很是不善的道。
“话不能这样说，毕竟姜家谋逆是事实，那证据我亲眼看过，没有半分虚假。”
“哼，那又如何？一起打的天下，他们姓武的能坐得，其他人就坐不得吗？”
“我说，诸位出身于古武世家的朋友，也不要把这天下视作你们的私产，这天下乱到如今的地步，你们这些靠祖宗余荫吃白饭的家伙难辞其咎。”
“我呸！靠祖宗吃饭怎么了？要不是我们这些人的祖宗，人族早就沦为妖族的奴役了！”
“不要吵，自从金楼坐落在这京都之中，诸位获得的好处可都不少吧？今日来是议事的，不是吵架的。”
“祖宗的功劳也是功劳，自己的功劳也是功劳，没什么好争的，屈陶便是最好的例子，当日大家一起投的票保下他，他也给了我们足够的回报。”
“我看武家这天下是坐不成了，不如大家伙干脆就趁着这机会翻脸吧。”
“翻脸了谁当皇帝？不管谁当，都不能服众。”
“这有何难？老规矩，谁能打就谁来当。”
“也不是非要有一个皇帝，大家一起管事，总比某个人专权独断的好。”
“哎，我说，你们再这么拖延时间，姜家人可真要撑不住了，到时候皇帝先拔除姜家，再趁机将古武世家的权利全部收回，这座金楼我看也得被推倒。”
此话一出，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待到旁边香炉中的一炷香即将燃尽。
依旧是末尾席位之人，“哼”了一声，道：“其实根本就没得选，有什么好犹豫的？”
“姜家不能亡。”
“于情，姜家祖上功劳太大，总不能将人家的血脉都断绝，此天道不容。”
“于理，皇帝的野心我们都知道，姜家被开刀只是个开始，天下乱不乱先不管，姜家要是被灭，在座的各位都要被割下一块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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