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恍了神,心里竟是暖的。
司茗摸摸君澈的脑袋,继续道:“我知道你担心你二师兄,可是丹药还未炼成,取走也是无用的,若是执意取走服下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所以我们只能在这酒楼静等一个月。你放心,丹药一旦炼成,我一定会取来给你的。”
君澈有何可担心的,那二师兄从来就不存在,只不过是自己当时为了博取同情随便扯的谎罢了。
……
*
十日后。
这夜,君澈在榻上辗转难眠,一千多年来从未在人类的床上睡过,这几日睡得好不习惯。
自从上次欲偷丹药差些露馅后,君澈一直在重新等待时机。
然那清尘道长自那日后防范更严了,连他师父太虚道长的那炼丹炉都给换了地方,不知被搬到了哪里。
君澈烦躁地坐起身来,一头青丝披散至腰际,衬着一张脸愈发的魅惑人心。
正想出去走走,却发现房间里有人的气息。
君澈眉梢划过一丝冷意,大声喊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一点不像声名显赫的虚无城清尘道长所为。”
下一瞬,清尘现身在了君澈眼前。
还是那一双凌厉正气的眼睛,紧迫地盯着君。
怒声质问:“你这妖孽,到底使了什么诡术,将司王迷成这般,连性命都不要了?”
君澈气愤,“不知道长在说什么!”
说自己是妖可以,但自己何时害过司茗性命了?
怎能因为自己是妖就认为ta会害人性命!
ta是妖,可她是一只从不杀生一心修仙的善良的妖!
“你不用狡辩了,你不就是使妖术迷惑司王想让他为你取来丹药吗?司王对你真心一片,为了你命都不要了。你却丝毫不为所动,看着他一步步步向死亡,果然是妖孽,好歹毒的心!”
“司茗快死了?!”君澈只觉心中一痛,震惊地问。
“休要在这假装糊涂!我可不是司王会上你的当!”说着愤然举剑刺向君澈。
眼见一道锋锐剑气朝自己喉间刺来,君澈正欲弯腰避开,却听到一声惊呼:“清尘不要!”
司茗飞扑而来,生生用手握住了清尘手中即将刺中君澈的降妖剑。
虽然降妖剑遇到妖魔才是神器,但遇到凡人,也是一把能伤人的利剑。
鲜血一滴滴自宝剑上滴落下来,很快就染红了地板,在烛火下闪着森冷的寒光。
尽管如此,司茗还是将君澈紧紧地护在身后。
“司茗,这君澈,她是妖,是妖啊!”
“澈澈从未害过我,ta不应该死。”
“可是她要沉浮丹,那沉浮丹是拿来……”
“清尘!”司茗立刻打断了清尘的话,“我们自幼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我从未求过你,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求你放过澈澈。”
“你会后悔的!”清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眸中暗藏痛色。
“不,清尘,我此生永不后悔,只求你成全。”司茗坚定地道。
“哎!罢了罢了。”
清尘无奈一声叹息,“既然你已做此决定,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说完便收回降妖剑,转身离去。
君澈呆呆地望着司茗白色衣袖上大片大片绚丽的血红,听到他低下头附在耳边温柔地道:“别怕,澈澈,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分毫。”
不知为何,君澈此时脑海中会跳出书中所说的八个字:此生得此一人,足矣。
接下来的几日,君澈日日对着司茗,看着司茗整日为博取自己一笑费尽心思,那颗冷漠的心渐渐温暖。
他们一同如凡间情人一般牵手逛街,自己负责席卷各个商铺,他则负责付钱拎物品。
他们一同泛舟湖上,他弹琴,自己唱歌,琴声不再如过去在桃林湖边弹奏时那般悲凉,而是处处流转着幸福之意。
他们一同赏花郊游,煮上一壶清泉绿茶,共赏一番盛世美景,如同神仙眷侣,惹人艳羡。
他们一同……
自己多想告诉他,自他从清尘手中救下自己的那一日,自己的心,便已沉沦。
君澈突然不再想要那枚可助自己增进修为的沉浮丹了,ta不再想修仙,亦不想离开司茗。
ta只想如人间夫妻一般,就此与司茗执手共白头。
……
*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
这夜,君澈睡得深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体悟到了这一千多年都不明白的情爱,不再辗转反侧,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直到锣鼓喧天的声音敲响了君澈的耳膜,才悠悠醒转。
推开窗,只见整条大街十里红锦铺陈,处处透着喜气。
这时敲门声响起,君澈开心地去开门,边跑边喊:“快看司茗!有人结婚……”
话还未说完,却见门外立着的却是清尘。
他神色木然,面无表情地道:“今日是沉浮丹炼成之日,司王让你拿了这沉浮丹,就走吧。”他张开手心,里面躺着一颗泛着仙气的沉浮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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