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住了?”
“对,我们的船舵被渔网缠住了,无法转动,如果使用蛮力,肯定折断船舵!”
“折断就折断,我们换备用舵!”
“时间来不及了!”
李志祥看着第四分舰队的四艘战舰被渔网缠住了主舵,他没有天真的以为这是一场意外,在这个战场上,肯定不可能是意外,而是郑氏舰队的反击手段。
“咚……”
随着不能转向的四艘战舰“辽州号”、“沧州号”、“潞州号”、“泽州号”被先后被郑氏舰队的火船撞中,火药的爆炸,让这四艘战舰被炸出巨大的口子,海里涌进船舱。
作为拥有二十七个密水舱的海鲨级战舰,虽然封闭住了密水舱,可涌进的海里,增加了战舰的负重,让战舰速度迅速下降。
越来越多的郑氏战舰,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对于这四艘战舰展开围攻。
“第四分舰队,马上脱离“辽州号”、“沧州号”、“潞州号”、“泽州号”……”
“我们宁海军没有丢下兄弟逃跑的传统!”
第四分舰队的指挥官怒火冲天,大吼道:“跟他们拼了!”
眼看无法逃脱,四艘战舰索性降帆抛锚,充当海上炮台,在运动中的舰炮,射击精度远远不如抛锚后的战舰。
随着这四艘上战舰升起血色战旗,四艘战舰上的一百多门火炮的咆哮震散了天边的如血霞光,炮弹密如暴雨砸向郑氏舰队。
现在郑氏舰队可倒大霉了,跟从甫一诞生就强调舰首、舰尾火力的宁海军水师不一样,郑氏舰队所有战舰最强的是舷炮火力,这意味着他们在开火前必须横过船体让舷炮对准目标,这样才能发挥舷炮的火力。
而他们的舷炮火力也确实凶猛,一个齐射便打得宁海军血肉横飞,但是这也意味着那些战舰的被弹面暴增数倍,面对暴雨般砸过来的炮弹,后果可想而知。
海面一片电闪,海浪发了狂似的翻腾、咆哮,水缸粗细的水柱不是一道两道,而是一排排,一片片的冲天而起,水雾飞扬。跟水柱同时冲起的,是一道道火柱,它们的体积更大,冲得更高,也更加致命。
在这一瞬间,郑芝龙感觉就是天要崩了,地要塌了,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所最擅长的跳帮作战,真正落后了。
落后就要挨打,哪怕宁海军主力战舰不及他们郑氏舰队主力战舰的十分之一,如果算上小型战舰,那宁海军主力舰队的劣势更加明显。
可问题是,在拥有如此巨大数量优势的情况下,这一仗他们打得非常艰难,付出了三四千人的伤亡,被击沉数十艘主力战舰,而宁海军到目前为止,只是四艘战舰被他们包围。
哪怕被他们包围了,这些宁海军水师官兵们也非常顽强,所有舰炮全速开火,试图想要跳帮作战的水力,被战舰上的迅雷铳射成了筛子。
七艘乌尾船将近两千名水手,攻击宁海军的泽州号,打了半个时辰,一直没有攻上去,反而死伤八九百人。
真是奇耻大辱。
“大宣,我们的发展方向错了!”
郑芝龙不得不承认,宁海军短短三年的时间,所取得的成就,比他十数年还要显着。
程世杰有钱,会赚钱,可问题是,程世杰再怎么会赚钱,有他抢钱来得快吗?来得多吗?
答案是肯定没有。
程世杰的主要赚钱方式是开设工厂,创造财富。
而郑芝龙则是使用转移财富的方式,说得文雅一点,就是把别人的钱,转移到他的手中。郑芝龙不缺钱,如果他想自建战舰,无论是技术储备,还是资金,都是充足的。
但是,他感觉没有必要。
因为当提起郑芝龙的三千余艘战舰时,没有人敢有勇气跟他决战。
当然了,除了程世杰之外。
在郑芝龙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些用舷炮攻击宁海军的战舰一艘接一艘被撕裂,变成一片火海……
他看不清自家舰队的那个惨样,但是却猜得到,他们给予宁海军水师的打击,被宁海军水师十倍奉还了!
火炮在咆哮,战舰在冲撞,此起彼伏的火光,战舰相撞的巨响,垂死的水手发出的凄厉惨叫,成了这片蔚蓝的世界的主旋律。
郑氏舰队小路多群,一次次向宁海军水师发动猛烈的攻击,那种凶狠,跟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有一拼。
然而,宁海军水师则始终奋力维持着整齐的阵线,绝不单打独斗,跟郑氏舰队相比,这支年轻的水师的战术显得异常单调、死板,但是当他们的舰炮发出怒吼的时候,没有人敢再质疑这种单调死板的战术的威力了。
每一次集火齐射必然有战舰被它们生生撕成碎片,而且还不止一艘!郑氏舰队试图用撞角撞毁宁海军水师的战舰,试图用火船冲撞打乱宁海军师的阵线,试图从两翼包抄,各种战术都玩出花来了,一支古典时代的舰队所能施展的战术都让他们使了出来,但是宁海军水师仿佛大海中的礁石,任你怎么冲撞,它就是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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