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上逵还想再劝道:“程帅,您是大明的名将名帅,怒不兴兵的道理,您比卑职更懂,可是为何……”
程世杰打断道:“宁肯放虎归山,也不可自损虎威。谢上魁!”
“末将在!”
“本帅给你五百步兵,三百骑兵,掩护平定州的百姓撤往阳泉,我留下来掩护!”
谢上逵咬牙说:“撤什么撤,要死一起死!”
谢上逵勃然大怒:“你是嫌我们死的人还不够多吗?给本帅滚!”
谢上逵再三坚持自己带一部份步兵留下来掩护,程世杰不为所动,最后连刀都拔出来了。谢上逵无奈,只得带着八百步骑军,掩护平定州百姓往阳泉方向撤退。他一步三回头,泪流满面,因为他知道,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断后的那些战友了和程世杰了。
平定州的城门大开,一股黑风飓风呼啸而出!这次冲出来的人比李定国所部更多,足足将近两千骑。所有人黑衣黑甲黑旗,一望如墨,更人人戴着一个狰狞的鬼面具,远远望去,仿佛地狱的门打开了,一大群地狱里的恶鬼冲出来了。
不必去看旗帜盔甲,光是看这种气势就知道,是宁海军杀出来了!
在这两千骑兵阵前,分别是六面大旗迎风飘扬。
一面上书:“总理九边军务程!”
一面上书:“辽东总督军政程!”
一面上书:“大明太子太保程!”
一面上书:“五军都督府左都督程!”
一面上书:“宁海军总兵官程!”
一面上书:“征虏大将军程!”
看看程世杰身边只有两千余骑,硕垒露出满意的笑容:“终于出来了!”
硕垒的大手朝着下面猛的一挥。
五六千名蒙古骑兵宁海军冲去,角弓绵绵鸣放,锐箭如雨。他们确实训练有素,五六千人呈牛角状两翼齐飞,一下子就将宁海军给裹在了里面,四面都是呼啸的弓骑兵,四面都是野兽一般的嚎叫声,不小心还以为被狼群给包围了。
这是蒙古人赖以成名的绝技,也是游牧民族与中原王朝对抗的资本,现在全给发挥出来了。
然而,程世杰麾下的宁海军将士却没有动他们身上的背着的步枪,而是几乎人人拿着左轮手枪,静静地看着蒙古大军冲过来。
距离四五十步,就在蒙古骑兵准备张弓射箭的时候。
“砰砰砰……”
左轮手枪抬枪就射,飞驰宁海军骑兵锋线上迸出一束束耀眼的火光,枪声密如爆豆,弹雨稠密,蒙古骑兵和战马身上不断爆出大团血花,惨叫着,悲嘶着,人仰马翻。
平心而论,如果想要用手枪击中四五十米开外的蒙古骑兵,那是相当困难的,可问题是,蒙古骑兵太多了,多的不需要刻意瞄准,哪怕大致朝着一个方向开火,子弹都不会落空。
但是架不住他们枪多火力猛,一支左轮手枪六个弹巢里的子弹打完,蒙古骑兵已经死伤一大片了!
看到这一幕,硕垒一脸惊讶:“他们的手铳居然如此厉害?”
通过这一轮不讲理的打法,程世杰成功与李定国麾下的骑兵汇合。
众幸存的宁海军骑兵望着程世杰,非常激动:“大帅!”
哽咽声一片。
程世杰望着众将士道:“是程某逞英雄把你们带入了绝境,对不住了!”
众宁海军将士愣了一下,都笑了:“我等愿跟着大帅杀个痛快!”
程世杰拍了拍李定国:“怎么样?”
“死不了!”
程世杰朝着众将士道:“总之就是对不住了,但是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本帅还是会这样做的。”
宁海军将士齐声说:“而我们还是会跟着你冲出来,杀个痛快!”
程世杰突然想起一首诗特别应景:“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蒙古大军开始重调队形,宁海军将士也在准备着,他们纷纷解下身上的步枪,骑在马上,不容易瞄准,但是在地上,准头就大多了。
……
就在谢上逵离开平定州不到十里,突然,前面的官道上出现一支车队,这支车队人数不多,前面的大旗上写道:“正兴镖局!”
谢上逵上前道:“停下来,你们不要往前走了,鞑子正在进攻……”
李冠英上前道:“正是因为鞑子在,我们才来的,我们来帮程帅!”
看着这一幕,谢上逵其实很想回去。
然而,就在谢上逵指挥着百姓让开官道的时候,他留意到地面上的雪粒子正在轻微的跳动,谢上逵意识这是有大股骑兵抵达。
顺着官道望着,只见远处堆满积雪的官道上,出现一抹惊艳的红色,没错,宁海军虽然是黑色军装,黑色铠甲,黑色的战旗,黑色的披风。
但是,天雄军作为崇祯皇帝亲自支持,建立的军队,全军身穿鸳鸯战袄,军服和普通明军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天雄军的装备较新,不像其他明军虽然是红色的军装,然而由于没有换洗的军装,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红色,反而更像清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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