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没听过她的传说吗？虽然低调却是如今人族屈指可数的特阶灵师之一，据说知宁司总部的司长与她还是同学，甚至连那位人族最高领袖也曾接见过她。”
“传闻校长室里有一台电话，便能打到那位的办公室……”
褚连说着还滚动着页面，给楚相蕴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你看看，这都是她华丽的履历。”
“她毕业前在誓刃军内实习的时期，不知杀了多少魔族，还曾单枪匹马潜入敌方内部，杀死了对方的长官。”
“最后她虽然没被授予誓刃勋章，但还是因为战功赫赫而越级晋升到了上灵卫的高级军衔。”
“当时誓刃军与知宁司都抢着要她，却没想到她去应聘了凌霄府的老师，教了十几年书，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校长。”
“她这生活不知是多少灵师所向往的……”褚连说出了自己的心声，“钱多事少还省心。”
她说完这些后转头看向楚相蕴，果然见她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痛心疾首地摇头。
“你当时就应该找她要个签名，听说市面上现在卖的可贵了！”说着她又拿起那张交易记录查看着，“可惜这是电子打印的，要是手写的多好啊……”
楚相蕴无视了褚连的喋喋不休，转而点开了手环屏幕，自顾自地给时殊发着消息。
既然这张纸是校长拿来的，真实性便无须怀疑了，可以将其直接拿来当证据。只要再把自己的调查结果发给学姐，这件持续近一月的漫长委托的就可以彻底结束了。
不过时殊学姐最近好像很忙，之前发过去的消息一直都处于未读状态，不知她要多久才能看见了。
褚连倒也不介意她的心不在焉，仍在说着话，“所以校长她果然知道校园网的存在啊，说不定这网站的管理者就是某个老师呢。”
“那那人一定很不负责。”楚相蕴突然插嘴道。
“你还记挂着那背后的卖药人啊。”褚连无奈瞥她一眼，“毕竟这算是个灰色地带嘛，而且人总有监管不力的时候。”
“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去应聘管理员，我看那些奸商不爽很久了。”
她说着还摩拳擦掌了起来，很明显想起来自己过去无数的惨痛经历。
“我要走了。”楚相蕴发完了消息后，站起了身，“我上午还有一节课。”
褚连下意识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还未说话脸色便忽地一变，只见那钟竟从中开了个口子，接着飞出一只机械鸟兽来。
“啊，这是……”楚相蕴的动作一顿，很是新奇地看着这只围着褚连的脑袋转来转去的小鸟。
这似乎是项环莺提到过的灵器，如果在上课前十分钟宿舍主人还没起床的话，就会跑来啄人的头发。
原来如果起床了但是没去上课，它也会出现吗？
“等等！别叨我！我马上就走！”
褚连护住自己的头发，迅速冲向了自己的房门外。
“我忘了我上午也有课了啊——”
……
在结束了上午野外生存的理论课后，楚相蕴饥肠辘辘地走出了教学楼。
这节课上老师给他们介绍了一堆野外烧烤技巧，看着屏幕上的图片就叫人口水直流，此刻她身边全是冲去食堂的东院同学，快得像一阵风。
想到这里，楚相蕴也不禁微微加快了脚步，却在下一秒听见了手环传来的消息提示音。
她脚下不停，低着头便点开了屏幕。
【学妹，后备队今天通知队费缴纳暂停了，这都多亏了你。】
是安珂发来的消息。
楚相蕴还在慢腾腾地打字，就见对方很快又发来了一句话。
【你能到我们上次见面的地方来吗？我想当面单独感谢你。】
“……”楚相蕴的手指停在了屏幕上方，她忽地在人潮中站定，望向了之前二人交谈的方向。
远处看上去与平时无异，却好像有只噬人的怪兽正长大了口。
——被发现了啊。
楚相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看来需要暂时委屈它一会了。
她低头在手环上操作了一番后，便与人群背道而驰，眼上的白布悄然落下，她转身走向了那无人小道的方向。
【我知道了，马上到。】
正如楚相蕴发出的消息，她并没叫喻承佑失望，很快便孤身一人来到了他面前。
调查了对方那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对方。
透过那些浮华的表面，她一眼便望见喻承佑的内里。那灵力如她的猜想一般千疮百孔，就像是一个接触不良的灯泡一般，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
楚相蕴微微闭了闭眼，转头看向一旁的安珂，他的灵力就温润平和多了。
“……跑……”仿佛被她的目光灼烧，安珂浑身颤抖了起来，从口中小声溢出了这句话。只是他甫一开口，就被身后的人捂住了嘴。
又有一人悄悄走到了楚相蕴的背后，她无需转身去看，便知道那人正是严潘。
看来他是站好队了，接下来是一打三吗？
楚相蕴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喻承佑的身上，对方像是在期待她的反应，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此时，他才优雅地摘帽行礼。
“楚相蕴，你知道一场精彩的戏法表演需要什么吗？”
“……”被他叫出名字的人没有回答，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弓。
喻承佑自问自答道：“首先——”
他拖长了音，在对面之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忽地将手中的礼帽抛向楚相蕴！
要往哪跑？
前方是喻承佑，左方是一条死路，右方则是挟持着安珂的人，后方是虎视眈眈的严潘，生路应该在哪个方向？
楚相蕴的心脏激烈地跳动，脚步却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在她思考之际，那礼帽已然旋转着变大，紧接着轰然从她头顶落下！
安珂的惊叫还未出声，便只觉身后有只手掌伸了出来，狠狠推了他一把，将他与楚相蕴一同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喻承佑的身影竟也主动没入了礼帽之下。
“——是舞台。”
一片漆黑之中，只余他的声音在空旷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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