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您今日穿哪件去陛下为您准备的生辰宴?”
柔漪是结结实实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原本想着,今日的大动作是给辰王刁难,给个棒给颗枣。
慢慢的调查事由原委。
突然连皇子们定制的衣裳都给辰王取来,怕是今夜和她料想的出入会比较大。
还是这只是个小糖果?陛下是有什么打算?
这样劳师动众,公里宫外现在肯定是热闹极了。
柔漪面上不动,心里翻来滚去。
不动声色,暗暗地,细细地看着辰王的一举一动。
呦呦晓得柔漪在想什么。
这个细作啊,真是靠谱。
要不是一早认识,这么个温婉的女子谁会往哪里想。
呦呦习惯性的防备人,故而,看谁都像是细作。
水含和向笙也是。
本身自小的处境造成了她这样的性格。
呦呦走上前,基本每一件都看了看,伸手摸了摸。
继而毫不客气的说,“可是都给我的?”
脸上的小表情甚是明思,好像是在明知故问的一般,语气居然掺着调皮。
勾着嘴角,满眼是问句,口吻带却是着恳定的意思。
王舟一脸和蔼亲切,点头。
“殿下如果喜欢,就都是殿下的。”
王舟爱笑是常事,但是笑得如此平易近人,和蔼慈目,那就是相当稀少。
柔漪心里颠了三分不明,怎得王舟今日对辰王是这番态度?
真是有些……
呦呦随手一指,“白色。”
眼睛色彩暗下来,犹如江南小城,烟雨朦胧的悲凉之感陡生。
她想冥奠一下她的生辰。
出生至今,第一个人给她这样隆重地给她举行生辰宴会。
还是个假爹爹,倒是比真爹爹真娘亲要像样。
有些荒谬,继而可笑、可悲。
但是王舟不这么想,白色,乃是南息国的国色,凡皇亲国戚,皆着白衣,金带。
呦呦的举动,在她的眼里,实乃是在认祖归宗。
让王舟心生警惕,大呼不好。
眼里的光芒万盛,却不敢言,更不敢做,也是细心留意着辰王的一举一动。
婢子们将衣裳给进里屋收捡起来。
只余一件在桌子上。
便都规规矩矩地行礼退下。
王舟踌躇着,也告了退。
天幕坠落,黑起来。
南息凡是大宴,都是到九方宫。
同时九方命名,位置确实天差地别,相隔甚远。
呦呦坐在轿子里,一阵清响铃铃铛铛的声音绕耳。
这件衣裳到处都挂了写小碎玉铃铛,窄腰窄袖,将整个身形全部称托出来,玲珑有致。
还好吃了那颗药。
曲是欢让水含给她服下,她一直拖着没吃,今晨才服下,事情就接踵而至,真是服的合时宜。
今夜。
她可以见见众人,然后开始盘算盘算,谋划谋划,兵防图该怎么样取。
突然她想到了老熟人,思绪片刻飞絮,蒋木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又一个六年未见。
真是想看看,他满腹经纶,惯古博今。
依靠着贺拂明,他能爬到如斯位置!
当年说他活是活功名。现在,能活出个什么样的功名。
那个没良心的东西。
呦呦心里啐上一口。
眼神充满鄙夷,对她十分不屑。
这样的神情突变,向笙看见了,却站在原地,只是看着,没有什么动作。
九方宫,宫宴。
和六年前一样,高朋满座,笙歌乐饮,好不热闹。
不一样的是,她做的位置,在阶梯下的最高的位置,原本应该是太子的位子。
她依旧在帘子里,一人独坐。
朝着贺嘉佑的那一侧,帘子是打开半幅的。
而贺嘉佑频频举杯与她对饮。
看着帘子外面的人来人往,觥筹交错,鼓乐齐鸣,高歌艳舞。
莫名的一股子气氛便是不对。
呦呦看着,轻蔑的挑起嘴角,等着你们说出来。
她的下席的位置换成了太子之位。
空席。
人还没来。
应该是柔漪说的在城外办事,半天赶回来,怕也是有些难。
前半席,全是皇子公主们。
后面,皆是皇亲国戚。
这样的‘家宴’,真是颇为微妙。
大家都看着贺嘉佑与东唐辰王亲厚。
与他举杯喝酒,给他送吃食,仔细的很。
照顾的也是周到。
大家隔着帘子,哪里看的见辰王殿下长什么模样,只是知道今日事他的生辰宴。
关了六年,今日放出来,押着去了一趟大牢,出来之后就直接搬至了九方阁。
多大的消息。
犹如天雷,震天响。
“誉王殿下,誉王妃,国安郡主,贺小王爷到。”
然后,大殿诸人皆起身,微微一个福礼,给他们一家子行礼。
誉王——
呦呦手里端着水,咬着杯沿,小眼睛咕溜溜地转。
奥,是李邵仪给的手册里的重要人物。
贺嘉佑的弟弟,唯一一位没有去封底留在了广陵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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