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国安没有喊‘救命’,是有人伪造装作她的声音?”
然后,贺拂明神情格外清朗,但呦呦觉得这个表情带有一丝丝鄙视的含义。
贺拂明说到:“不错,假的。”
呦呦捏勺子的手停下来,悬在碗沿边。
“是你的婢子喊的?”
贺拂明指尖扫了扫膝头的书。
“不错,是她――施幼南只要有用的人,多多少少会让人家连一些小技能,不管学的如何,多多少少能模糊一些视野,一些证据……”
此话贺拂明说的带有两分感叹,似乎实在赞赏施幼南。
确实,为了贺秉修,他做到此处细节,真是心细如丝,厉害的紧……
太下功夫了。
一早觉得它不好对付,愈发深入了解,愈发觉得他不好对付……
呦呦心里一边喟叹,一边有些心慌。
输不得,这样的事情输不得,有时候一输,搭进去的就是一条性命……
她松开手,勺子轻轻的掉落进碗里,发出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
响到了贺拂明心尖上,直直换了一下身子。
呦呦张嘴,“你既然能这样清楚他的作为,你还要自伤双腿,跟贺秉修低头做甚?”
贺拂明看了一眼呦呦。
“现在时间未到,我还得潜行,现在冒头还太早。父皇看到我了,这样的目光已经足矣……”
足矣下一次再看到他,这样就即可……
父皇的注视,不能太多,不能太少。
太多。
贺秉修不好相与,难道五弟贺淳君就好相与?
他们虽是对头,但是有第三人出现。
他们二人必定联手,毕竟他们的地盘,不容其他人放肆……
他们可以相斗,却不能多处一人与他们相斗。
所以,现在冒头,他们二人会一起联手打压。
现在实际还不好。
而,太少。
父皇看都看不到他,时机到了,他不能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做合适的影响。
所以,现在就是正好退出的时间!
不早不晚,不多不少……
呦呦自然知道,现在他出来确实不好……
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一口下肚,清香扑鼻,入口回甘。
这茶都升级了,比之之前,要好上许多。
不禁又喝了一口。
贺拂明看着她喝的喜欢,嘴角抿了抿。
“天兴酒楼重开了。”
呦呦端着茶盏的手一停,脑袋抬起来。
“大长公主都被流放了,她的私产怎么还开得起来?”
贺拂明说道:“现在是大长公主的面首开的,他从官府手上买来的产业,合法经营。”
在南息,充公的私产可以拍卖,可以对私买卖交易。然后归属于新的主人,重新变成其他人的私产。
大长公主的面首?
她丈夫不是今夏之前的王嘛,也算得上‘一国’的王后,怎么在自己的丈夫死后,还光明正大地养起了面首?
呦呦说道:“官府充公的产业,必定价值不菲。能买得起,看来,这个人颇有钱财,还有朝廷关系……”
因为天兴酒楼是南息的老酒楼,招牌打了这么多年,声誉也是众响大陆的。
想买它不容易,能买到它更不容易!
此刻怎么说起这个酒楼来了?呦呦看了贺拂明一眼。
他正依着床,身子有些扭动,额角有些汗意,嘴唇苍白了些。
双腿之上的被褥有些轻轻晃动,手握着拳头……
他这是,疼?
看着像。
呦呦抬臂,在头上摸了摸,摸到一个布包。
抬手便把发簪取下,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瞬时被满身后。
她又摸着与刚才同样的位置。
将布包从头发里拈出来,在掌心抖落几下,滚落出即可绿豆般大小的药丸。
她抬起手掌,嗅了嗅。然后捏出一颗丢进杯子里,倒了清水化开。
剩下的药丸放进布包里,将簪子握在手中,头发一把一抓,拧拧拧,一绕,簪子一挽。
端着水杯走过去,贺拂明疼得真的挺厉害,都没发现她已经如此近身。
杯子突兀地递过去。
呦呦已经明显的看到贺拂明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喝了,就不疼。”
贺拂明抬头看着呦呦,眼睛被疼痛蒙上了一层雾气,有些看不太清。
他伸出的臂膀有些晃动,呦呦一只手捏住他的腕子,然后将杯子塞给他。
看着他自己抬臂喂自己喝,手臂都在晃动。
水被荡的差点翻洒在床上。
呦呦这才见他不行,便握住他的手,端至他的嘴边,一抬,为了进去。
呦呦知道断腿疼,也不会疼过上次她的刀伤吧?
她突然想看贺拂明的伤。
到底是伤成什么样子,能让他痛的略微,有些神志不清。
俯下身子,找了一个漂亮的由头。
“我替你看看伤,让你延缓愈合,届时回广陵好医治一些。”
她手中正扯住一只被角,还不等她掀开,贺拂明的手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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