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端着,小口小口的饮着茶,记住这个味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谈曼?”
谈曼笑笑,又斟了一杯。
“我将她留在了岸上……有自己人守着她,不会出事的,主子且放心。”
呦呦端着琉璃杯手一僵。
眉毛只是动了动,并无异样表情。
“用她威胁我?”
然后腔调一变:“没关系,都是东唐人,你杀了她也是可以的。只是奉劝一句,她是曲是欢的人,动手前想好计划,别漏了马脚。”
然后这一杯又喝完了,将杯子在桌面磕了磕,发出顿顿的实木响声。
只见谈曼你却咬牙切齿,面上不太自然。
忍了一会儿,忍无可忍道:“她跟了主子六年,一点情分也没有?”
呦呦听着这话,不知怎的,突然笑起。
“你身边跟着曲是欢的眼睛,你自在否?”
谈曼噎了一口。
身边总有人将自己的行踪报与他人,当然是不舒服的。
跟有一双眼睛,一天十二个时辰一样,看着自己,那里能舒服。
但是谈曼却硬着嗓子:“这是正常的,您这个身份,身边没有这样的人才奇怪。”
眼见谈曼还要继续说。
呦呦直接堵过去。
“别说了,要杀便杀,又不是我疼。你用她逼我做甚?要解药?又不是不给你,一月一枚,等着吧。”
身锢枷锁,是人都不悦。
也不想想,她谈曼好歹是南息最大的暗探,手上把握了多少辰王想要,需要的东西。
却用这玩意捆绑着她,一点以德服人的样子都没有。
谈曼天生犟筋,越是这样,她越无法交心,对呦呦抵触的厉害。
她细想了想,这也怪自己,偏巧知道了曲是欢与南息国君那等秘事,不然她怎会觉得头颅挂在腰上?时刻都会掉一般。
自从知道这件事情,谈曼觉得南息暗探身份被暴露都比这件事来的简单顺心。
那日起,她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谈曼此时语气有些无奈。
“我知道了那样的事情,主子不保我,一句话我便能死无全尸,不需用毒的……”
呦呦摇摇头。
“我用毒,和你衷心不衷心无关。我是想要掌柜得给的名单是真的!我觉得他似乎看你的眼神有些亲昵,你说为了你,他敢弄什么小手段吗?”
这话说的谈曼心里一惊。
这样的事,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才去天兴酒楼两次就看出来?
谈曼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呦呦一眼。
抿了抿嘴,不好再说什么,再说也是枉然。
她打的这个主意,必定不会给了。
呦呦出声安慰道。
“十日后,回了广陵不就好了……急什么。水含真的,你爱杀便杀,与我无干。”
说着她放下茶杯,朝着床上走去,刚才在甲板上晕晕乎乎的要吐,出了一身汗,汗涔涔的。
才走了两步,谈曼的声音在她身后起。
“主子可知道水含以为我会对你不利,说了些什么吗?她想尽办法大叫,求饶――我手底下的人没有分寸,将她的下颚都卸掉了,还想着通风报信,只为了救主子。这样的人,主子也让她死?岂不可惜?”
呦呦步子稍微有些一慢,走到床边,坐下。
看着谈曼的目光变了些,有点凉意。
“她身死救主,难道不该?这样的奴才天下多的去了,我需要为了一个奴婢耽误来南息的大计?况且你的职责就是将名单给我,辅助我在南息成事。你还搞出这些事儿,我都没怪你,你怎么还有些蹬鼻子上脸的意思?看我年纪小好欺?”
然后嘲笑一般,笑了一声。
谈曼脸色变了变。
那名单都是东唐的人,都是人命。
这位主儿的来历她也略知一二。
对着陛下与曲贵妃叫喊起来,从无尊意,都是直呼其名,她哪里放心将东唐的人命交托给与陛下有异心的人?
呦呦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所以一直没多说什么,只是现在看来真是有些僭越放肆。
谈曼也没接话,粗略的行了个礼,走了。
好没规矩。
呦呦也不揽着,也不责怪。
她是南息暗探的头,在乎手下生死,是个好头儿。
呦呦刚躺下,蒋木就来了。
眉间还蹙着。
进来第一句就是问。
“水含怎么了?”
呦呦躺着,侧目看过去。
慵懒地回答:“奥,没事,我惹她了……我发现你钓鱼,钓的挺快。”
这话蒋木不知道怎么作答。
钓鱼其实他不会,他只会看书。
只是当年她来的第一次国宴,知道她爱吃鱼之后就练了一段时间,想着以后会不会有机会亲自钓给她一条食一食。
见蒋木不知怎的突然不说话了,呦呦还挑了一下眉间。
这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吗?
呦呦看过去,有些不解。
蒋木连忙换了话题。
“其实你刚才可以不用替我辩白,我反倒有法子能将上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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