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聊到这样,已然结束。
只是呦呦还双目沉思的看着桌面,葱指托着茶都凉透了。
向笙见她不言不语的模样。
心里想:怎么,还有事儿?
也不敢上前扰她。
眼尖瞧见他准备动,向笙伸出一臂,拦住。
对着他摇摇头,还连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直到呦呦神思转醒,她突然侧头,不知怎得,问了一句与现在不太相干的事。
“水含,是不是过几日又要重新去太学殿听学?”
水含原本以为她插不上话,突然被点名,弄得整个人有一丝慌乱,听清问题后。
她回答:“嗯,再过两日就要去听学了。”
呦呦点点头。
紧接着问到黑衣男子:“你叫什么?”
他一愣,嗓子拔高一个音。
“五七。”
……这个名字也太随便了。
呦呦接到:“明日一早,我能否看到你说的那一张布告?”
五七重重垂首。
“能。”
呦呦将凉透的茶倾杯,灌进嗓子里。
凉的有些疼,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蒋木不让她喝凉茶。
总在贺拂明屋子里放个温桶,温着茶水等她喝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口热茶。
呦呦眼睛里转而有些色彩刚起便暗下去。
她干瘪着说:“明日一早,我醒的时候,我想看到在桌子上。”
眼神拎起来往他脸上一扫,正问着:能行吗!三个字一样。
五七说:“好!”
然后呦呦慢慢伸出手,给他探了个脉。
五七长久没被人捏在手上,心里突突直蹦,脑子里的警戒线抬得老高,只有呦呦力道一不对,他便能直接翻腕掐住呦呦。
眼神都起了力道,有一方锐利和惶恐。
有些伤及心肺,不过皮肉伤居多,因为有些血气不足。
体内有股子瘀血堵着一口气,时间一长,怕是会损经折脉。
呦呦手一撒开,摔出去,知道他有些不识好歹。
“给他的阙阴俞,膈关,天宗各一掌,力道自己把握。”
向笙抿了抿唇,将五七身子一把擒住,翻转过去背对着自己。
五七练的功命门在后腰,现在他这就属于将自己的性命交托出去。
整个人背脊僵硬。练武的人对自己的命门都是有所保护的,现在他不可谓不紧张,虽然说的只是击打三个穴位,但这个动作还是让他十分惧怕。
向笙看准,“啪啪啪”三掌拍去。
第三掌手还没有从他背部撤去,五七已经浑身一震,一口瘀血呕出。
整个人身体散力,跪了下去,双手握拳在地上撑着。
好半响才恢复体力,忽然之间觉得整个胸肺呼吸通畅,神清气爽起来。不再有之前的那一股子闷疼,压抑的难受。
五七起身,抱拳向呦呦致谢。
呦呦却拦在他前面,先说到:“早点把布告给我送来,我还有用,去吧。”
她要休息了。
然后等着明日,最晚不过后日,谈曼亲临!
如果真的是掌柜子被抓了,那这可就事关重大,非得向她禀告不可。
再者,谈曼也没有她的身份来的便利。有人不用王八蛋,她不相信谈曼会放过一个这么好的身份不用。
哪怕现在封城,呦呦一样能畅通无阻的在广陵游走。
五七撤退,身影一晃而过的隐如黑暗之中。
呦呦瞧着窗外,她觉得,施幼南手下必定也是人才济济。
就五七这样重伤之人还能在宫中来去自如,可见武功之高,但他的人却能伤了五七,岂不是能说明施幼南手下的人才卓越。
再加上他这个脑子,阴狠的性子,还有他这个身份,实在是个难以对付的人。
她捏捏额角。
松松的说了句:“我要睡了,你们随意。”
然后也不顾烛火,直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就躺到了床上,被子一抱滚到里头去……就这样睡了。
水含走上前去,替她将帘幔拉好。
等转身,向笙已然不在屋内。
走到桌边撤了烛火,在旁边的榻上也睡去。
次日一早,呦呦清醒之时,水含先端过来的不是洗漱用的盆子,而是一张白色的布告。
递给她人就走了。
上面画了一张人面像,呦呦细细的记在脑子里。
毕竟这张像能让谈曼观之而变色,那毕竟是有个七八分相似的。
在看上面写的东西,呦呦冷哼了一声,都是幌子。
这张布告就是抓谈曼。
哪里是一万两黄金通缉贼人的,明晃晃的就是为了作给谈曼看的。
如果是用这个掌柜子来抓谈曼,那这不就意味着施幼南知道此人对谈曼极为重要?
不然他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如果施幼南知道此事,那不就能代表南息的暗探里面有细作吗?还已经投靠他了――
呦呦大声叫喊:“向笙。”
向笙不过尔尔,就单手负剑,推门而入。水含也随着进来,将洗漱用具一应的放在她的身边。
他额上还有细密密的汗,双颊微微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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