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给你名单,但是我要你保证,蒋家败灭之时,他能活着。”
贺嘉佑眉毛拎起来,冷哼看着她。
“你这样跟朕谈条件,你猜猜给你解药时,朕要如何跟你谈条件?”
……
呦呦浑不着意,“我就要他活,其它的无碍。只要陛下别说把东唐给你,剩下的都好谈。”
贺嘉佑眉毛一吊。
“都好谈?他这么深得你心?”
话里一股子疑窦。
呦呦想点头都点不下去,怎么告诉贺嘉佑蒋木有多得她的心?怕是说不出来。
最后说:“他曾流落到东唐,我们住过一段时日,为我出谋划策过几次,深得我心如何不可?要不是他死命报国,我都想回东唐的时候拐了他去。”
这话是能糊弄过去的。
贺嘉佑身为帝王,用人不可能不查背景,不然蒋木万一是蒋家丢出来试探帝王的该怎么?
所以,蒋木这些年所有的事情,怕是事无巨细的都曾过过眼。
这实话实说反倒不会让贺嘉佑对他们的关系生疑。
蒋木去过东唐,属实,那是他爹的夫人追杀为了活命逃过去的。
去过她的宅子,她住的全是曲是欢置办的,更无疑虑。
蒋木想蒋家倾倒这也是一直以来想做的,他想,她就会帮……
只可惜是一家,有些难逃连坐罪责。
呦呦接着问:“他举报自家,总该法外容情吧?”
贺嘉佑不想与之久谈蒋木,捏着奏折将她的头一敲,甩了她纸笔。
“写吧。”
呦呦拿着,不假思索就开始写。
她手底下又不是只有一分名单,还有一份段进曾经第一次给她的假名单。
她送段进走之前,段进给了一份新名单,还说过,之前给的那一份掺了施幼南给的七八个人的名姓。
原封不动的将这几人直接写出来,顺着查下去,会有些蛛丝马迹勾挂住施幼南……
埋头之时还略微笑笑。
写罢,递给贺嘉佑。
他扫过之后有些蹙眉,指尖捏着,“当真?”
呦呦诚实点头:“当真。不过太重要的我回东唐之时双手奉上,让你一次性清空。现在不行,我还有用。”
这话过于诚实,以至于贺嘉佑接受度不完美,皱起眉头来,手背青筋看的有些明显,很是用力。
恨不得这张纸也甩在她的脸上,着人狠揍她一顿。
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小瓷瓶朝她怀里扔去,“赶紧滚。晚些时候找你,耽误朕批阅。”
呦呦稳健的捏住,十分诧异说:“我以为你该有很多话同我说才是,怎么就才这几句吗?”
贺嘉佑懒的看她,将纸放到一旁,又开始批阅这堆积如山的奏折。
“朕只是想看你一眼罢了。”
她摸摸脸,这又是沾了曲是欢的光。眼中翻涌过一阵戾气,才说。
“那你去看姨母不一样吗?”
贺嘉佑笔锋一顿,“你与你母妃更像,她也似你这般,有一股子不正经。”
话带多感触。
呦呦嫌恶的蹙眉。她与曲是欢像?
不正经?曲是欢那么端庄,哪里不正经了?狠厉倒是真。
呦呦打笑,“那你还喜欢她?可看来你也不正经。”
随后二人便是轻松的聊着,偶有遇到贺璎鱼的话题呦呦便忍不住的放低了声音。
真是像极了父子。
他慈祥假严肃,呦呦轻松真无赖。
直到奏折批完,夜幕尽降,呦呦摸着手中的瓷瓶才说。
“将我关起来,与上次一样,但是这次别放精兵,任由几位老嬷嬷看管,将我中这个药的消息散播出去,隔三差五着人揍我一顿。使团的人找人包围起来,一个也别放走。”
贺嘉佑才批阅完,因为有呦呦在这打趣,倒不显得多累。
这一句话,呦呦说的语气格外重些。引得贺嘉佑盯着她。
这话不是呦呦受虐,而是她想让后宫里的人松下警惕从而对她再出手。
她是真的想知道,后宫之中到底是谁对她屡屡出手。
这次还牵扯到了贺璎鱼,借刀杀人,让誉王对付她!
如果她不是对贺璎鱼满怀愧疚“娶”了她,没准还要在誉王身边煽风点火……
贺嘉佑盯了一会儿,沉下眸子:“朕也正想同你说这件事儿,誉王也求了朕让朕为国安作主。但是这一位长的未免也太深了,只能用你去引他出来。如今倒好,你先提出来,那就按你说的做。”
呦呦点头。
贺嘉佑立马就突然大喝一声:“王舟,将辰王拖出去关着,重新关到归墟宫!”
呦呦立马傻眼,归墟宫?
为什么是哪里?
不等呦呦发问,王舟已经带人将她拖出去了……
这个数九寒天,归墟宫多冷……
没多久,她就被拖到了归墟宫,曾经她待过六年的地方……
这才出来不到一年,又回来了……
一阵海边寒风刮过,这风是刀一样,剐骨的很,呦呦连忙窝缩到屋子里。
本来想说明日再……贺嘉佑怎得如此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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