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柏伸出脖子,闭目等死,毫不畏惧。
一片死寂。
整个地牢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这一刻,詹姆对这小鬼的评价又高了一些。
良久,他收回长剑,放声大笑,语气极尽嘲讽道:
“我有点好奇,你口中的诸神在哪儿,难道是那些你们北境蛮子成天顶礼膜拜的树?
如果真有诸神的话,你和你舅舅为何败在我手中?
我老姐把你父亲艾德公爵烧成一滩灰烬时,他们做什么去了?”
如果这世上真有神灵存在,为何还充满苦痛与不公?”
“因为有像你这样的人!”罗柏把铁链弄得叮当响,“你自称骑士?却背弃了发下的每句誓言!”
詹姆不以为意,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是啊,好多好多誓言……他们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发。为国王献身,守护无辜之人,保护弱者,敬重诸神,遵守律法……太多太多了。
不管你怎么做,迟早不是犯了这条便是叛了那条。”
詹姆呷一口酒,闭目养神半晌,头枕在墙壁的硝石补丁上,像是在回忆当初“拂晓神剑”亚瑟·戴恩替他披上白袍的时候:
“我现在还记得,当初,十五岁……我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白袍骑士。”
“白袍所谓何在?你是最年轻的无耻叛徒,弑君者!”罗柏依旧不放过他,语气尖利道。
“弑君者。”
詹姆一字一顿地复诵,他举起酒杯:
“敬坦格利安家族的伊里斯二世,七国统治者和全境守护者!
敬割开他喉咙的宝剑!
小鬼你知道吗?剑上染了他的血,正是兰尼斯特的颜色,红与金。
但我要说的是,如果不是当初我杀了‘疯王’!
整个君临城都会焚为灰烬,杀死国王这种事虽然卑劣,总是要有人去做的。
这世上很多很多人因莪最大的恩惠而辱骂我,对此我早已习以为常……”
“真是狡辩,如果说杀死‘疯王’伊里斯二世还情有可原,那你为何杀害我父亲?”
“这个嘛,”詹姆耸耸肩,“说实话,如果你父亲老老实实待在临冬城,不去君临城淌那趟浑水,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父亲的好女婿多米利克·波顿,当初在君临城外藏了上千名士兵,如果我们没有提前下手,恐怕死的就是我们了……”
…………
“好了,这次谈话结束,我本以为你会更识趣一点,可你跟你那死鬼父亲一模一样的顽固。”
詹姆幽幽叹了一口气,一把提起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艾德慕·徒利,后者陡然惊醒,像一条被钓上岸的鱼,左右挣扎起来。
“你要干什么?”罗柏惊疑不定道。
詹姆笑了,“小鬼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黑鱼’布林登·徒利,已经登上了奔流城公爵之位,如今你舅舅艾德慕·徒利成了无足轻重之人,用他来换回我弟弟提利昂,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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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流城。
夜幕降临,上千根产自烛穴城的熏香蜡烛,将宴会大厅照耀得宛如白昼。
三境贵族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氛和谐而轻松。
当多米利克走进大厅的时候,谈笑声忽然暂停了一下。
所有人都向这位年轻的“国王之手”施以敬意。
虽然他才18岁。
但在场贵族谁都知道,这位多米利克·波顿,如今已经能够左右七国的命运和未来了。
多米利克面对一道道目光,微笑颔首一一回应,自带一股王者气势。
随着他在高台上落座。
宴会开始,侍女们送上食物和美酒,乐手拨弄竖琴吹响长笛,贵族纷纷畅饮欢呼……
就在这时,琼恩·莱特匆匆走到高台上,对多米利克道:“大人,本内达伯爵回来了!”
“本内达伯爵回来了?”
一旁的凯特琳夫人惊喜地叫道,这意味着她儿子和弟弟的消息有着落了。
…………
“给本内达伯爵热壶葡萄酒,待会儿我想问他几个问题,先松松他的舌头。”
多米利克边走边吩咐道。
“照您的吩咐,大人。”
走进这间卧室。
原本雍容华贵的洪歌城伯爵,此刻显得狼狈不堪。
他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嘴唇干裂,模样看起来很凄惨。
“诸神在上,这是发生了什么?”多米利克露出一脸关切的表情。
“大人!”本内达伯爵挣扎着起身,被多米利克按住肩头。
“慢慢说,本内达伯爵。”
多米利找地方坐下,让人给凯特琳夫人搬来一张椅子。
…………
“泰温不愿意赎回西境的俘虏?”
听完后,多米利克皱紧眉头。
“是的,他还派弑君者在半道上截杀我们。”
本内达伯爵大吐苦水,原本以为出使金牙城是个肥差,却没想差点丢了小命。
多米利克心中顿时了然,看来泰温根本没有屈服君临政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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