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手持蜡烛,正在那里等他。
那人身穿白色细亚麻衬衣,外面套着灰色天鹅绒的常服,戴着兜帽,身后背着一把巨剑,像是佣兵,又像是某个贵族的侍从。
总主教先入为主的以为这是莎塔雅为他准备的仆人,问道:
“你是莎塔雅派来带路的人?”
“正是。”
多米利克笑着点头,“大人,我们家的服务您可满意?”
“满意极了。”
总主教点头,略带狐疑的问:“对了,你们这里怎么刚好有个秘密通道?”
“通道是以前一位首相挖的,因为自重身份,他不愿光明正大地来这里。”
“原来如此。”总主教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
“大人,请跟我来,这里有用来代步的马。”多米利克提醒道。
“真贴心。”总主教又矮又胖,根本走不动路。
旁边确有一间马厩,栏里有匹马嘶鸣开来。
多米利克吹熄蜡烛,将其放上梁架。
总主教环顾四周,走到那匹马身旁,看了看马的牙齿:“这是匹老马,只怕一跑就要断气。”
“它的确不是打仗的料,但用来代步足矣,且不会引人注目。”
多米利克说着从墙上挂钉处取下一件斗篷。
斗篷是粗布织成,被太阳晒得褪了颜色,破旧不堪,唯有剪裁十分宽松。
“这是干什么?”总主教不解。
“希望您别嫌弃。”他解释:“这个密道的出口是跳蚤街,您这样高贵的身份,如果贸然出现在那里,恐怕会有不好的影响,只能用这个遮掩住身份……”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总主教捋了捋胡子,觉得这人考虑的还挺周到的。
多米利克为总主教披上斗篷,将他从头到脚包裹住,还把兜帽拉下,让脸沉浸在阴影中。
总主教整整厚重的斗篷,在他的搀扶下坐上马背。
“那我们走吧!”
多米利克牵着马,迈开步伐朝隧道深处走去。
途中,多米利克一边摆弄缰绳,一边说:
“七神教会是七国最大的组织,总主教更是七国最有权势的人。”
这话让总主教有点飘飘然。
曾经的“七神教会”以神之名集制法、缉拿、审判、处刑于一身,凌驾于七国之上,是何等的辉煌。
可自从“征服者”伊耿骑着巨龙,强行统一了维斯特洛,神权的光辉逐渐黯淡。
在坦格利安家族的打压下,七神教会一日不如一日了,但在普通平民看来,仍然是庞然大物。
“你叫什么名字?”总主教问。
“回大人,克里米多。”多米利克在黑暗中微笑。
总主教点头:“你刚刚说的不错,看来是一名虔诚的信徒。”
“正是如此,总主教大人,我想请教您,如何才能像您这样得到七神的眷顾?”
“你得潜心侍奉七神,从一名修士开始,想当年,我也是从一名小小的修士成长起来的……”
总主教胖得像座房子,比派席尔还会装腔作势、滔滔不绝。
“说起来,我的足迹踏遍整个王国。
那时候,我从不穿戴华丽的长袍、精美的水晶冠或金丝制品,只穿着一件简朴单调的羊毛制及膝束腰外衣。
我去那些因为太小而没有专属教士提供服务的村庄,履行诸如命名新生儿、宽恕罪孽、主持婚礼等修士的传统职责,不辞劳苦,为七神付出一切。
那时,我对七神的信仰无比虔诚,我的意志如钢铁般坚定……”
那时?
多米利克捕捉到了关键词,笑着问道:
“总主教大人,您现在难道不信七神了?”
“或许吧,‘七星圣典’上说世间一切公理正义,均来自于七神。但我见到的种种公理正义,却都是人力所为。”
总主教幽然叹息道。
“原来总主教大人已经丧失信仰了,怪不得君临城的百姓都说您一旦腹饥,便要为七神各吃一餐,才变得这般肥胖。”
多米利克想起坊间的传闻。
总主教脸色黑了下来。
这个仆人实在太没大没小了,竟然公然调侃他这位七神教会的最高权力者。
不过,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
如果没了克里米多,总主教担心自己回迷失在这片隧道中,他打小就方向感不好。
等到了外面,总主教觉得有必要让他见识一下七神教会的铁拳,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隧道越来越亮,外面就是出口。
“吁!”
缰绳忽然被拉紧,马匹突然人立而起,总主教差点被掀下马来。
“怎么回事?你这个混蛋,连牵马都不会!我非得……”
总主教怒气冲冲道,可剩下半句被迫咽了下去。
一把散发着莫名寒意的剑锋,抵在他的喉咙上。
总主教打了个激灵,颤声开口:“克里米多阁下,您这是……”
连“您”都喊出来了。
“哐!”
多米利克拿剑鞘砸在他头上,冷冷的说道:“你刚才是不是骂了我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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