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值得吗？
御前会议正式开始。
“艾德大人，这是我刚收到的紧急命令，来自劳勃国王的亲笔手令。”
多米利克从袖子里抽出一张裹紧的羊皮纸，放在艾德公爵面前的桌子上，上面盖了国王的印信。
艾德公爵用拇指揭开蜡印，摊平纸张，想看看劳勃给他的紧急命令是什么。
不消片刻，他眉头紧皱。
“我那好哥哥有什么要紧的命令？”蓝礼好奇的问道。
“劳勃陛下指示我们举办一次盛大的比武大会，以庆祝我的上任。”
艾德公爵面色不虞，劳勃竟然借着他的名义举办什么比武大会，庆祝自己上任是假，供国王本人玩乐才是真。
“看来国王陛下对您是真的器重啊！”
瓦里斯似乎想抓住马屁一阵乱拍，可惜却抓住了马腿，在艾德公爵愈发严厉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不说话了。
“不愧是我那好哥哥的手笔。”蓝礼忍不住笑了起来。
“诸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关键在于这场比武大会要花多少钱？”小指头培提尔尽责的问。
艾德公爵将羊皮纸上国王的要求念了出来：
“比武大会的优胜者赏四万金龙，第二名赏两万金龙，团体战的优胜者也是两万金龙，射箭的优胜者则是一万。”
“我的老天，一共是九万金龙，还得加上其他开销，按照劳勃国王的一贯做法，我们需要大宴宾客，需要厨师、木匠、侍女、歌手、戏子还有杂耍玩意……”小指头培提尔叹息一声。
“国库能付出这笔款子？”
“哪来的国库？”
蓝礼摸着下巴，无语：“不瞒艾德大人，您可能不知道，如今君临的国库空的能跑老鼠了！”
“有这么夸张？”此话吓坏了艾德。
“我可没心情骗您，国库亏空好多年了，王室负债总额超过600万金龙，兰尼斯特家是最大的债主，足足欠了他们300万金龙，还有河湾地的提利尔家族、布拉佛斯的铁金库、泰洛西商行……”
“蓝礼大人所言确凿。”小指头附和道。
艾德公爵简直错愕到无以复加，“我记得十几年前，伊里斯·坦格利安留下了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如今国库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
小指头培提尔无奈耸肩：“财政大臣只负责管钱，花钱的是国王和国王之手。”
蓝礼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我那哥哥热爱比武大会和山珍海味，他最讨厌的是数铜板了。”
“这么铺张浪费的比赛，王国可负担不起。”派席尔大学士说了句废话。
“确实，这钱花的跟流水一样。”
……
“那你们为什么不阻止！”艾德公爵突然大喝一声。
面对艾德公爵的质问，一群御前大臣们面面相觑，小眼瞪大眼。
一时间，整个议事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罢了，这件事以后再议吧。”
艾德公爵幽幽叹了一口气，他有点后悔来君临了。
劳勃将他从千里迢迢的临东城请了过来，却给他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这不是摆明挖坑给他跳吗？
但眼下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艾德公爵沉吟了半晌，这才道：“我有一件大事要跟所有人宣布！
多米，你来给诸位大臣介绍一下先前戴瑞城发生的惨案！”
“是的，艾德大人。”
多米利克在这群御前大臣面前也不托大，径直站起身来：
“五日前，国王陛下等贵族大臣们做客戴瑞城期间，戴瑞城领主雷蒙·戴瑞爵士的夫人，戴瑞夫人，在一场宴会后遭到了无情的谋害，根据现场的证据指认，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为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故此，艾德公爵决定十五日之后，召开王国审判大会，公开审判提利昂·兰尼斯特的罪行……以此昭告世人。”
“真是令人遗憾啊！”
“可怜的戴瑞夫人，我要去圣堂为她点根蜡烛，祈祷她能回到诸神的怀抱。”
“诸神总是如此不公！”
……
除了蓝礼早已知情之外，其他大臣看起来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在艾德公爵面前，表现的都很哀恸。
仿佛死的是他们亲妈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艾德公爵忽然站了起来，身上带有一种莫名的气势。
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在他面前矮了一截。
“我以国王之手的名义，传唤西境守护、凯岩城公爵——泰温·兰尼斯特。
限定十五日之内，泰温必须到达君临，参与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的公开审判！”
蓝礼愣住了，他先前建议将小恶魔提利昂带回君临审判，是为了避免激化和兰尼斯特家族的矛盾。
可艾德公爵话里的意思，威胁味道十足，分明是在向泰温公爵问罪。
话里的潜台词就是：你儿子犯罪了，伱这个做老子的必须来，不来的话有好果子吃！
艾德公爵继续解释道：
“诸位大人，虽然我知道此举会激起与兰尼斯特家的矛盾，但我在所不惜！”
“我此生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女人和孩子遭到无辜不公的谋害，而凶手迟迟没有接受审判受罚，仅仅因为他是公爵之子，这悖逆了我的骑士精神！”
“如果连妇孺的公道都无法讨回，我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替王国百姓们主持正义！”
艾德公爵的话掷地有声，仿若重锤敲打在众人心间。
一时间，整个议事厅寂静无声，如同坟场。
“可是如果……”
一直假寐的大学士派席尔坐不住了，忧心忡忡道：“我是说如果，泰温大人不愿意前来呢？”
“那就宣布，泰温·兰尼斯特，将是七大王国的敌人！我将亲自率军讨伐他！”
寂静碎掉了，仿佛雷霆贯穿了整个议事厅。
御前大臣们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蓝礼浑身一哆嗦。
情报总管瓦里斯毛骨悚然。
小指头培提尔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派席尔大学士目瞪口呆，像是见鬼了一样。
就连多米利克，也是一脸惊叹。
虽然他早已提前知晓了这个消息，但心中不免在问：
为了妇孺的正义，这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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