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宽慰道:“放心便是,我们都出去游玩,怎么可能让你独自守在家里?”
听此一言,司不寿幽邃的虎目瞬时变得炯炯有神。
它极为低婉的轻吼一声,用自己的头颅亲昵蹭着女子纤手。
赵庆驾驭着杏黄小舟飘至近前。
司禾轻柔拍了拍偌大的虎头,而后独自迈步踏上了杏舟。
“你也出去玩吧,你可以去山上找梅鹿玩,但是不许偷吃……”
司不寿:???
·
时过境迁十余载。
昌水县的花灯节,依旧是整个司幽郡最为盛大的集会。
自日落傍晚而始,直至第二天清晨才会散去,莫说凡夫俗子汇聚一处,即便是附近的修行者得了空闲,也都会出门走走看看。
不消片刻,赵庆一家便赶到了昌水,迎着河渠之中荡漾的暮色,汇入了汹涌的人潮。
赵庆与小姨携手同行,漫步于河渠之畔的长街上。
耳畔尽是嘈杂纷乱的吵闹叫卖之声。
天色未暗,家家户户与繁杂商铺,都已亮起了大红灯笼,街边临设的小摊也都撑起了漂亮的纸灯。
初春的晚风扑面,还带着些许冷意。
两人十指紧扣,也无言笑也无打闹,只是沿着岸街静静的漫步。
胭脂般的斜阳洒下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映在古朴的长街之上,落入荡漾的碧波之中。
仿佛纷乱潮水之中,一条正在逆流而上的游鱼。
清欢被姝月和柠妹挽着,行在两人前方挤入了人群,在街边的铺子摊子挑挑拣拣,购置一些别人折好的花灯,亦或是烟花以及各种美味的小食。
至于司禾……
早已脱离了大部队,独自带着几十两的碎银,开启了疯狂购物模式。
“夫君!”
“走桥去吗?”
姝月的清脆笑声远远传来,还将一块油纸包裹的烤地瓜抛出。
赵庆抬手接的恰好,不由引来了周遭各种惊叹的目光。
他与小姨对视一笑,同样高声笑唤:“去啊,怎么不去!?”
言罢,他们同样也加快了脚步,逆着人群跟上了姝月和柠妹的步伐。
清欢则是落后几步,陪在了主人身边,凤眸带着恬淡的温婉笑意,就像是个随行的小婢一般。
姝月所说的走桥,便是花灯节时带着家人,到街上走走逛逛,传说能够祛除来年的病根,也能遇见帮扶自己的贵人。
正所谓……游街散百病,路拾紫金钵。
而昌水县的走桥,同样是与此习俗相近。
虽说赵庆现在自己就是紫金钵,但他们家主打就是一个平易近人。
血衣的行走,楚国的女帝,带着司幽宗的宗主、中州的天香弟子与血衣驻守……也挤在那些妇人中间,哄闹推搡着穿行于昌桥之上。
柠妹还暗戳戳的掉了几粒金豆子,将场面扰的更乱,好悬没把别人坑进昌水里。
行过昌桥之后沿岸街数次折转,便是一处游人稍显稀疏的浅滩。
附近有各式杂耍的艺人,口喷烈火又吞钢针,一拳能将数寸厚的青岩垂裂,引了不少围观的人大声叫好。
他们便远远的倚在了浅滩边上,说笑观赏着此间的热闹与嘈杂。
柠妹对这些杂技不感兴趣,探出神识寻觅着街上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我幼时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他们是真的将钢针铁剑吞下。”
姝月轻笑低语,手中摆弄着焦黄酥脆的烤地瓜,轻轻一剥,便展现出其中金黄香甜的肉质。
她将其分作两份,另一半递给柠妹吃。
赵庆手里的那个,则是和小姨清欢分着吃……实在是这玩意卖的太快,姝月去买的时候已经不够五个了。
“乍一看以为是个武者,没想到有蹊跷。”赵庆也笑言道。
他轻咬一口温热的金黄地瓜,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就像是小姨的朱唇……
咳咳。
赵庆横揽清欢的娇躯按过。
清欢瞬时会意,柔柔的趴在主人腿上,小口小口抿动着主人手里的地瓜。
慢慢的吃,慢慢的咽,不经意间也吮舐手指。
不知为何,明明是再平常无奇的亲昵举动,在清欢身上也显得那么勾人。
夜幕渐渐笼罩了整个昌水。
皎洁月色在河渠之中荡漾,不知是谁早早放置的纸灯飘到了近前。
清欢俏颜绯红,将地瓜啃得腻腻的,含笑的眸子回望主人时,多了些许媚意。
小姨轻笑白了她一眼,也不觉得嫌弃,接过两人亲昵逗乐后剩下的地瓜,捧在手中小口小口的慢慢吃。
没过太久,他们五个便被差役给赶走了。
官府要在这浅滩之畔搭建戏台,为昌水的花灯节更添一抹光彩。
据闻今年唱的是新戏,自皇城请来的班子。
唱的戏也很俗——《娘娘三斩魔》。
围观的游人乡民里三层外三层,赵庆却对此不屑一顾。
根本就没什么看头嘛。
明显就是杜撰的故事,娘娘连小姨都还斩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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