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起吕本的衣摆,看着吕本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
直接抬脚踩了踩。
骨头几乎已经粉碎,红肿的腿,一脚踩下去,直接塌陷。
鬼力赤观察吕本都没有痛觉反应,摇了摇头,“你都这个年纪了,两条腿都废了,截肢或许还有一点生机,可这么苟延残喘,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实在搞不懂这个中原人。
啊不,是明太子岳父。
若是换成他们蒙古人。
活着都会成为苟延残喘的废物,早自行了断了。
“这位将军,小人与朱四郎有仇,小人不亲眼看着朱四郎死,即便死了,都不能安息!”
话中,吕本暗暗腹诽,‘这群人饱受朱四郎折辱,我和这群蛮夷猢狲有共同的敌人,他们应该会救我。’
他就算像条狗一样活着。
也一定要活着!
他还没有杀了朱四郎。
他还没有看着自己外孙,登临至尊之位。
还没看,吕家显耀无比!
鬼力赤等人微微愣怔。
哈哈……
瞬间,各部首领仰头大笑。
鬼力赤狂笑着,抬脚,踩在吕本胸口,将吕本踩在地上,笑道:“你一个凭女儿显贵的东西,竟然还敢和明四皇子为敌?还一副,弄不死人家明四皇子,誓不罢休的样子,你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吗?”
“哈哈……鬼力赤,他们中原这群腐儒,就是这样!”
“喂,太子岳父,你知道吗,虽然明四皇子是我们的对手、敌人,可我们也打心底里敬重这人,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想与我们相提并论?”
……
各部首领岂非傻子。
哪里不知,吕本故意说其与明四皇子有仇的目的。
甭管是不是真有仇。
都是对大伙儿的侮辱!
明四皇子这人虽然是对手、敌人,可他们也不得不说声佩服!
吕本算什么东西。
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显贵的腐儒罢了!
吕本本就痛的清醒,此刻,胸口被鬼力赤踩着,目视所及,一张张面孔,宛若恶魔一般,戏谑、嚣张狂笑,倍感羞辱同时,也吓得不轻,“可汗,可汗……”
“好了。”
脱古思帖木儿听着吕本带着哭声的呼喊,挥手制止众人,“你们都下去吧。”
这群养蛊养出来的各部首领。
现在对政治的了解还不够深。
吕本这种人,让他办正事或许不行。
可让其搞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然,他与吕本的合作内容,也不能让这群人知道。
待众人走后。
脱古思帖木儿和吕本谈论了很久。
“来人!”
某刻,脱古思帖木儿冲汗帐外大喊。
亲兵入内。
脱古思帖木儿指着如狗爬在地上的吕本,“给太子岳父好好医治,本汗希望他活着。”
“谢可汗!谢可汗……”
吕本抱住脱古思帖木儿的靴子亲吻。
他听说,这是蒙古人最高的礼节。
元朝的书籍记录,成吉思汗时期,人们以能亲吻成吉思汗的靴子为荣。
在中原呆久了的蒙古人,早没有这套习俗了。
脱古思帖木儿唇角抽抽,只觉恶心,忙后退几步,摆了摆手,催促亲兵。
目视亲兵抬着吕本离开,冷笑道:“够无耻,这种小人,一定要救活,送回大明!”
大明要是多一点吕本这样没有底线,足够无耻的小人。
少一点明四皇子、常遇春、徐达、汤和、蓝玉、刘伯温这种人,对于大明的任何一个邻居来说,都是好事。
不过,这小人能不能活下去。
可就难说。
毕竟,截肢很凶险。
……
翌日。
脱古思帖木儿收拢溃兵,勉强凑够二十三万兵马,兵围明军大营。
战斗打响。
北元一方,将四镇新军的火铳、火炮投入使用。
长管身火铳和短管身火铳的使用步骤基本差不多。
容易上手。
无非就是装填弹药的速度罢了。
对于围攻几乎把新军损失殆尽,只剩万余弓箭军的明军来说,装填弹药慢,并不算什么。
战争开始,对明军便是苦战。
当夜。
军议的差不多时。
瞿能有些犹豫道:“汤帅,末将有些想法。”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瞿能。
汤和满脸倦色,却也笑着鼓励,“说,现在是军议,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瞿能深吸一口气,“陆军第一镇在京期间,卑职曾去陆军第一镇观摩,曾与统制谭渊、协统张武等人交流,在交流中,他们曾提及一些新的战术理念,卑职认为,可以运用在现在防守中。”
“他朱四郎把太子爷害的还不够吗!”常茂顿时大怒,瞪视瞿能:“如不是朱四郎在孙子兵法中,注解什么,一旦兵败撤退,为将者一定要殿后,安定将士人心,太子至于现在还昏迷……”
啪!
汤和猛地拍案,常茂瞬间不敢言语。
蓝玉则紧紧捏着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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