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这一身手段,我早就成了别人的盘中鱼肉了。”
王小六儿说着,又靠在一边,长叹一声,“您老在江湖上走了那么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这世上,原本就没什么公平道义可言,所谓的仁义,道义,素来只是上位者用来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我的尊严,不是靠施舍来的。这点儿道理你难道还不懂么?”
黄瘸子闻言一怔,紧跟着,缓缓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这话,也对。”
王小六儿说完了,笑了笑,“不知道,您信不信,其实,我是一个挺没有安全感的人,因为我没有什么安全感,素以,我总觉得自己不够强。”
“哈哈!”
黄瘸子直接被逗笑了,“像你这般年纪,能入一品,就已经是凤毛麟角,更不用说,你现在的实力,已经不是区区一品能概括的了。老头子我,承认我的实力不够强,但做我们这行的,一对招子,还是管用。”
黄瘸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死盯着王小六儿,继续说道,“你小子,大概的,也是个异瞳之人。”
王小六儿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异瞳之人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传说。”
黄瘸子顿了顿,然后给自己倒满了酒,“传说中,从古至今,偶而地,会出现一些人,这些人,生来就跟寻常人不一样,有的天生异相,有的天生异瞳,而这异瞳之人,又有多种说法,其中,犹以目生重瞳之人,最为罕见。当然,异瞳者不只有重瞳之人一种,还有很多,你的眼睛,与常人不同,平素里不仔细看,看不出,但是在与人对战的时候,会变得异常明显,这,我早就注意到了。”
王小六儿耷拉着眼皮,“这些都是天生的,也没什么了不起。”
“这还说的对,但也不全对。”
黄瘸子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继续说道,“后生,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可否跟老夫说一句实话。”
王小六儿点点头,“你问吧。”
“你的手段,学自哪里?”
“长风楼。”
王小六儿坐直了身子,“我曾经,也跟长风楼有些交易。”
黄瘸子当时一愣,紧跟着眯起了眼睛,他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
王小六儿做好奇状,“您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好奇?”
“啊,没事儿。”
黄瘸子摆摆手,然后继续说道,“我原以为,你的一身本事,师承九指神丐。”
“九指神丐,我从未见过,还是听别人说的。这个人,应该是我爷爷的授业恩师。是吧?”
“确实如此。”
黄瘸子点点头,“九指神丐,当年,算是北派第一高手,我没见过他,但是在江湖上,提起来,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相传,此人法术高超,遍识天下方物,那绝对是北派的集大成之人。”
王小六儿点点头,“据说,我爷爷的医术,是从这位老爷子的手里学来的,但是,我爷爷,武功倒是很高,但是好像没见他用过什么术法。”
“传闻是如此。”
黄瘸子说着,坐直了身子,“传说,这九指神丐,一生之中,曾经收了三个徒弟。这其中,数你爷爷最不行。当然了,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你爷爷的武功,在这三个人里,可能是最高的,他的医术,也是最好的,但要说憋宝相灵的本事,他差远了。”
“我倒是能理解。”
王小六儿笑了起来,“我爷爷,有个硬伤,所以,这憋宝一行的有些本事,他学不了。”
黄瘸子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听说,他生平最忌鬼神。”
“确实。”
王小六儿点点头,“我感觉,这是他最后以医术见长的根源。”
“嗯,不过,福祸相生,他之所以能活到最后,也多亏了这点。”
“嗯?”
王小六儿一怔,看向了黄瘸子,“这啥意思呢?”
“你爷爷那俩师兄弟儿,你没见过吧?”
黄瘸子阴测测一笑,“那俩,大概的,全死了。”
王小六儿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说,有一个人,是在跟你们这些南派的斗法的时候死的吗?”
“有一个是。”
黄瘸子抿了抿嘴,“可我们这边儿,也死了几个,残了几个。两边儿互有胜负,最后失态有点儿控制不住了,都觉得没必要斗下去了,才罢手。这事儿就不用提了,说起来,两边儿都一样,不咋光彩。”
“我倒挺想知道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呼——”
黄瘸子长出了一口气,沉吟了半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然后继续说道,“当年,因为踩过界的事情,张家为首的南边儿来的,跟你爷爷他们几个师兄弟为首的本地人,发生了一些冲突,后来,事情愈演愈烈,就控制不住了,现在想起来的话,那时候到底是因为什么,又是谁的原因,都不那么重要了,既不重要,也说不清楚。当时我们这一伙人心里头也不服气,就想跟他们争个长短。虽然过去的时候,南派不过江,但那是谁规定的,哪儿来的规矩,都是这片土地上长起来的,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管的着?可他们不这么想,觉得我们是在故意搞事情,所以,异常争斗,在所难免。后来打得不行了,开始死人了,就有人出面了,当时有几个在江湖上德高望重的老辈儿出面,叫大家出来,谈一谈。整个过程是怎么样的,我不清楚,但当时最后得出来的结果,是这两边儿各自出几个人,要斗一斗,谁输了,谁就让出自己的地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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