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枫不配合,但她的不配合只是小姑娘家不高兴而已,我们已经查过她的时间线,确实在案发时间区间内都有不在场证据。”
白琮对这姑娘可真是敬谢不敏:“脾气太大了这小丫头,三句话之内一定要阴阳怪气地怼一怼,要不然不会正常说话。”
“她正赶上毕业,一堆烦心事,经济上又不宽裕,正常的。”彭林对这种刚步入社会、还没适应节奏的小女孩还是比较能够理解,“能看出她对这个陵园的抗拒是真心的,先放她走吧。”
彭林的说法比较委婉,病床上躺着的图楠要不是身体虚弱都要直接跳起来了:“头儿你没事儿吧?就这样把人放了?她现在可是唯一的线索!”
“我的图楠妹妹哎,你该不会住院住得脑子退化了吧?”小唐伸手过去摸她额头,被她打回来,这才继续说,“头儿的意思明显是放长线钓大鱼啊,如果软禁你们的人真是他们林家的,肯定会找机会去和林子枫套话的。”
好吧,这个说法图楠勉强能接受,她看着彭林说:“我和邹靖被关在里面的时候每天都有人从头顶的窗户里用吊篮送吃的下来,只不过分量都很少,那天我和梁医生聊起来他才告诉我,哪些食物里都有不同成分致人昏迷的药物,幸亏没多吃,要不然就麻烦了。”
“这样看起来,对方既不想让你们饿死,也不想真的把你们弄成植物人,”白琮叼了根烟在嘴里,虽然没点燃,但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含混,“还挺有原则一个人。”
“这和我们最初的判断是吻合的,”彭林用手抵住额头说,“凶手杀人有他自己的一套规则,在既定规则内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做违法的事,现在的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对赵家瑞下手?”
这一点白琮也觉得奇怪:“赵家瑞的社会关系简单,出狱之后只和秦惠兰母女联系过,结案之后虽然没有公开宣判结果,但也是受到了法律制裁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口水晶棺里?”
白琮真正想问的是,赵家瑞被秘密带走之后到底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和ProfessorChung的实验有什么关系?他究竟是在为这个实验当志愿者的时候死的,还是私逃出去之后没躲过凶手?
可惜彭林并没有打算接他的话,也不知道是连他都不知情,还是到现在为止这件事都属于高度机密,不能随意透露。
“现在死因还在调查中,”彭林最后只说,“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才能有初步判断,我现在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赵家瑞在很多年前签署过一份协议书,是在执行死刑前将身体贡献给科学研究,据我所知当时结案之后他就直接被送走了,但我现在收到的消息是,参与那个重要研究的教授……目前也是失踪状态。”
白琮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彭林说:“赵家瑞的案子不归我们负责,只能尽量在这边找到一点关于无名女尸案的线索,也不能一直耽搁下去,既然暂时没有别的线索,明天我们就先回去。”
他低头看向病床上的图楠:“本来你父母是想给你办转院手续的,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就还是就在这里休养几天吧,不着急归队,一切以你身体为先。”
“别啊,我没事儿了我现在就能跟你们一起回去!”
白琮按住她,阻止她坐起来:“你父母原本在你的职业规划上就和你意见相左,现在你还让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老实点养好身体,是想让你父母再次逼着你辞职吗?”
图楠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犟嘴:“他们的想法是他们的,我已经成年了,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力,才不会听他们的!”
“你当然有做自己职业规划的权力,但你也要想想,他们不是出于干涉你的目的,”彭林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出发点是关心和爱,你不能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最爱你的人。”
这话说得有点儿重,图楠当然不是用最大的恶意在揣测她的父母,只是还没学会用更合适的方式去和他们相处。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刚刚借口下去给她买早餐的图爸图妈提着东西回来了,看这情形大概在门口也听了有一会儿,图爸回头和图妈说了句什么,图妈就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图爸进来帮图楠把小桌板撑起来,小笼包和小米粥都摆放上去,这才开口说:“我让你妈去办出院手续了。”
图楠拼命抑制的情绪骤然崩溃,眼泪倏地一下砸在了刚被她爸爸揭开的塑料盖上。
“彭队长,我们楠楠从小就是个特别要强的孩子,和男孩子比体力、比成绩,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证明给我们看,她不比任何人差,”图爸看向彭林说,“老实说我们当父母的,心里当然觉得自己的孩子比其他人都强,可也正因为是自己的孩子,我们对她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她平安健康。”
图楠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图爸回头伸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这么大姑娘了还哭鼻子,赶紧吃吧,吃饱了路上才有力气跟我还有你妈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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