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脱下了旗袍，换上了一身正常的休闲服，脸上画的那怪异的浓妆也洗掉了，看上去顺眼了很多。
于是冲长生提议道：“我们走吧，到外面找个地方聊一聊。”
长生点点头，招呼媳妇一起，朝门外走去。
吕小阳又嘱咐了赵老三几句，便追上二人。
三人一口气走出胡同，吕小阳看到对面有一家奶茶店还开着门，这个点，里面没什么客人了，便提出请长生两口子去喝奶茶，顺便聊一聊。
“还是去吃饭吧，我们一路赶过来，还没来得及吃完饭。”烟花揉了揉肚子说道。
“行，我请客。”
吕小阳带着二人顺着街道走去，最后找了一家烧烤店，坐下来点了餐。
三人一边吃，长生一边讲出了他们所知道的事情：
他们白头山，在大兴安岭一带，距离辽东这边还挺远的，夫妻俩一向都在那边活动，之所以跑到这里来，是因为他们所共同认识的一个萨满——严格来说，算是他们师兄的一个人，在不久之前死在了这边。
长生夫妻去参加葬礼的时候，检查了这位师兄的尸体，发现他是被邪物所伤，连魂魄都被打碎了，于是调查他生前的行踪，一路来到辽东。
根据所掌握的线索，拼凑出来这位师兄生前的活动轨迹：他是在调查那个“佛母”的过程中，不明不白死亡的。
长生夫妻便接过了这桩公案，一路调查下来，锁定了青龙山的那座小庙，并且根据一些线索，找到了几个上山请过神像的佛母的信徒。
而赵老三，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们一路追查，发现另外几个信徒都相继死亡了，只有赵老三还活着。
长生夫妻于是赶了过来——他们是昨天晚上摸到这里来的，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选择了跟吕小阳一样的计策，蹲伏在赵老三家的附近，想趁着今晚赵老三举行祭祀、将那只邪灵招来的时候突然动手，擒住邪灵。
没想到晚了一步，当时两人赶到窗外时，正好看到那只邪灵被吕小阳布置的阵法困住，也是大吃一惊，后来一眼看着那只邪灵打碎法力屏障，想要逃走，两人急忙出手，用之前吕小阳捡到的那只法器击中了邪灵。
但因为窗户太小，人钻不进去，他们夫妻俩这才绕到正面，破门而入，结果正好撞上吕小阳，一时间无法判断他是敌是友，烟花这才出手擒住他……
说到这里，长生笑着对吕小阳说道：
“我媳妇是急躁了一些，我在这向吕道长道歉了，不过她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据我们了解，那个佛母门下，有一些信徒——我说的是真正的信徒，不是赵老三这种，也时常以法师的身份出现，我媳妇这才误会了。”
烟花也有些歉意的冲吕小阳点了点头，发现他正出神的望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吕道长，你看什么呢？”
“额，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跟之前相比，虽然模样没变，但给我的感觉，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烟花笑着回答道：“之前我是请神上身的状态，让吕道长见笑了。”
吕小阳将那枚好像“手榴弹”一样的东西还给二人，好奇的询问，这到底是什么法器。
“说出来不怕吕道长笑话，这是我们平时捣药用的棒槌，因为药物的浸润，逐渐产生了灵性，这才被祭炼成了法器……”
长生解释道：
“我们萨满一门，没有你们道门那么深远的传统，所用的法器一般都是身边常用之物。”
他说的很谦虚，但神情之中，也带着一抹骄傲。
“原来是这样，真是涨知识了。”
吕小阳也客气了一句，随后问道：“你们既然已经查到青龙山那座小庙，那个庙祝，应该是跟佛母一伙的吧，你们怎么不对这位动手，这样不是更容易查清真相吗？”
长生跟烟花互相望去，交换了一个眼神，长生回答道：
“既然吕道长也卷到这件事情中来，那我就直说了，你今天杀死的那只邪灵，根本不是佛母的本尊，只是她的一个手下！”
“这个，我倒是猜到了。”
吕小阳的回复，让长生微微吃惊，忙问他缘由。
“我在对付那个邪灵的时候，本来已经掌控了它，结果我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奇怪的声音……说不好的是什么，然后我一下就恍惚了，等我回过神来，我用来拴住那只邪灵的法阵已经被破解了，很明显，这不可能是那只邪灵干的。它要是有这个实力，也用不着等到那个时候才施展手段了。”
关于这一点，吕小阳没有说的太细，但底层逻辑很简单：
那个邪灵的实力太差了，凭它自己的话，绝不可能破掉法阵，并且是以那种诡异的形式。
吕小阳由此判断，当时在现场一定还有它的帮手！
是这个帮手，通过那种奇怪的声音破掉了法阵，想要将邪灵救走。
长生听了吕小阳的分析，点头说道：“不错，据我们的了解，发出那个声音的，应该就是佛母本人！”
吕小阳倒吸一口气，说道：“我还是不理解，它既然就在附近，为什么在我后来要杀死邪灵时，它不再出手帮忙了呢？”
“因为佛母不在附近，它的本尊，大约在青龙山的那座小庙里，那只邪灵，应该是它的灵仆，它是通过魂印的联系，施展了幻音的邪术，一旦被你破解，它人在很遥远的地方，自然不可能瞬间移动过来跟你动手。”
“千里传音？”
吕小阳感觉很不可思议。
长生说的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个佛母的实力，得强大到什么地步啊？
长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吕道长现在明白，我们夫妻为什么不敢直接闯进那座小庙了吧——以我们的实力，肯定不是佛母的对手，所以我们才想到这个办法，打算先控制住那只邪灵，后下一步……其实还没想好。”
“或是等佛母过来救援的时候，想办法杀了它，至少通过那只邪灵，也可以掌握一些关于佛母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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