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令，今晚的饭菜还合胃口吗？”
“李师长，有话不妨直说。”
看着李欢忧心忡忡，踌躇不决的样子，秦宇索性先开口。
“秦司令，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我当真有个疑问诚心请教。”
李欢谨慎道：“我之前听我的参谋长汇报，关于此次联合作战，您……好像并没有向上级汇报？”
“没有啊。”
“……”
见秦宇说的如此随意，李欢茫然道：“可您在新四军司令部的时候，不是说……是奉上峰的命令吗？”
“哦，那是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秦宇淡淡道：“我说的奉命，是指驰援长沙，关于在苏北跟新四军联合作战，的确没跟上峰讲，但我在青岛出发前，那位就已经明确表示，只要我驰援长沙，其它一概不管，全由我决定。”
“所以我不上报，貌似没什么不妥吧？况且，我的行事风格，你应该也清楚？”
“……”
李欢忐忑极了，他当然清楚秦宇的行事风格！
汇报？
先斩后奏还算轻的，战场抗命那都是家常便饭啊！
所以对于秦宇此次没有请示上面，便决定跟新四军联合作战，冷静下来后，他是觉得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秦司令，您别误会，我问这个绝无半点指摘您的意思。”
“可这次毕竟还有我们55师在，我也是奉顾长官的命令跟新四军联合，本来是没有秦司令您，现在您加入了进来，如果还不汇报……”
“我明白了，你是担心上面怪罪下来，我连累到你？”
“不不不……”
“那我走？”
“……秦司令，您能来参与这次指挥，我深感荣幸，可我实在是身不由己……”
“李师长，你问了我问题，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秦宇打断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向上峰汇报？还有你的那个参谋长，之前是不是跟顾司令打我的小报告了？”
秦宇眼神一变，李欢瞬间酒意全无，当即起立。
“秦司令息怒！这并不管我的事，而是我那参谋长先斩后奏，我也是会议前才得知，他是为了确认您是否正常执行上峰交代的任务，所以才没有请示，便自作主张向顾长官发报确认！”
惶恐之中，李欢把情况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
原来，早在新四军司令部商议的时候，他的参谋长就觉得秦宇可能又是一意孤行，欺瞒国府而自我决定跟新四军联合作战。
毕竟对于秦宇的行事风格，不光李欢，国府所有将领都很清楚。
因此保险起见，一回到师部，那个参谋长就秘密跟战区司令部上报，结果显而易见，不光李欢和参谋长蒙了，顾得知这件事后也蒙了。
李欢的担心不无道理，主要是秦宇多次抗命，现在怎么样，不还是大佬吗？
可他不一样，他又没什么仰仗的资本和后台，虽然是顾手下的人，但到底什么处境他会不清楚吗？
所以他害怕的是，不把事情搞清楚，到头来秦宇没事，掉脑袋的却是他！
“坐。”
秦宇摆摆手，李欢七上八下，如坐针毡。
“你不想连累55师，这倒也证明你是一个心系部下的指挥官。”
“可李师长啊，你的那位参谋长，心思貌似就没有你这般纯粹了，恐怕他秘密联系顾司令，不仅是为了验证我到底是不是在抗命吧？”
秦宇冷哼一声。
那个参谋长，验证是小，实则是在给顾和国府打他的小报告，毕竟国府有支持他的，也有很多巴不得他死的。
“李师长，你为部下着想，但你的部下貌似不全都为你着想。”
“就说你那个参谋长，他待在你身边，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目的不纯吧？何况这次是连你也欺瞒，擅作主张跟战区司令部联系，你觉得他有把你这个师长放眼里吗？”
“换而言之，他恐怕也不是第一次了吧？或许他以前干过的很多事，你并不清楚……”
“我清楚！”
李欢忽然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趁着酒意，再加上秦宇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直言道：“秦司令，我就跟您直说了吧，我的那个参谋长，的的确确就是顾长官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
“虽然我没有证据，可我知道，他背后不止一次的向长官部汇报我的立场、思想，以及种种行动表现。”
“哦，这么说你也知道，顾司令是不信任你的？”
“我……知道。”
李欢捏着拳头道：“我一心只想抗日杀敌，并不想参与到其他问题上，我只想做个纯粹的军人！”
“可无奈顾司令用我，却又疑我，我的那个参谋长更是可恶！”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留着他？为什么还跟顾司令干？”
“秦司令，我也不想每天被人监视啊，可他是顾长官的人，我怎么下手？一下手顾长官就更怀疑我了！”
“而且我不跟着顾长官，我还能跟着谁？”
“我呀。”
秦宇吐了个烟圈，对满脸惊愕地李欢道：“怎么样，想不想跟着我干？只要你愿意，哪怕你的55师不在我护国军，我也能保证你不再受这些纷扰，没有人敢动你。”
“我信！我当然信！”
李欢激动坏了，笑话，别说是顾了，就连老头如今在秦宇面前，也不敢撕破脸皮啊！
只怕顾见了这位，也要把头低下！
“我是愿意跟着秦司令，我也知道，但凡在秦司令手下做事，什么都不用管，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一心一意打鬼子就行，我做梦都想，平时别提多羡慕秦司令身边那些将领了。”
“可这让顾长官知道了，只怕会给秦司令造成麻烦……”
秦宇不以为然：“我只要你的态度，其余的你不必担心。”
“是！多谢司令抬爱！从今往后，我全听司令吩咐，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欢激动之余又倒了一杯红酒，对秦宇一饮而尽。
这真是天大的好事，跟着这位干，还管什么杂七杂八的那些事，武器装备，他们55师虽然是美式，那跟护国军比也是小巫见大巫！
前途？这位可比顾要霸道，要有潜力多了。
最重要的是能放手去杀鬼子，这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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