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你恐怕认错人了。”
丹恒面无表情。
怕白露不懂，又耐心解释：“这些飘动的影子，名为‘蜃影’，乃是持明一族在古海中结卵蜕生所褪去的前世记忆，旧日的回响。”
“我听说过，”白露乖巧点头，回忆片刻后道，“按照书上的记载，这些影子只会对它们能认出的人开口说话，身上的水还能入药呢！”
“还能入药？真的假的？什么味道的药？？”三月七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询问。
丹恒：“。。。”
原本带小三月就够让他头大了，现在又多了个白露。
幸好塔莉娅沉默寡言，景渊不在的情况下不怎么爱说话，否则真得一个头两个大。
不知为何。
他竟有种希望景渊快点回来的念头。
至少景渊在的话，他不用像幼儿园园长一样，带三个好奇宝宝玩...
无奈之下，丹恒只得转移话题：“看这影子，应该是把我错认成了丹枫。”
【不会有错的，老夫认得你的声音。】
不曾想那蜃影当即反驳。
【哼，你是来圣地忏悔的吗？】
【持明的天之骄子，“云上五骁”的大英雄，呵呵...你同咱们相斗一辈子，最终却沦落到何等可怜的地步？】
【你擅用“化龙妙法”，造出的那头孽龙，几乎毁了整个鳞渊境！】
苍老的声音越说越激动。
似乎想以此种方式戳中丹恒的痛楚。
【若不是你那些好友齐力将其斩杀，恐怕“建木”的封印也会毁于一旦，呵呵，看着它陨落，你是不是倍感心痛啊？】
【身为龙尊，你本该带我们脱离轮回的困境，踏上全新的道路。】
【可你却被虚名所困，自甘堕落，与那些仙舟人，甚至短生种为伍...】
【这次“族内审判”，是你最后的机会，趁早交出“化龙妙法”，龙师们还可以帮你把秘密悄悄地留下。】
“化龙妙法？”
白露重复着蜃影的话。
这是她续丹恒之口后，第二次听说这个词了。
毛熊直播间内观众亦是满心好奇。
【所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boss都打完了，咱们还不知道尘封的历史，这要是放在蓝星，哪个编剧敢这么整，爷们分分钟给他寄刀片！（怒）】
【这老头儿嘴真欠，要不让白露把它做成药材吧！】
似乎是听到白露询问。
蜃影中的苍老声音竟做出回应。
【丹枫造出的那头孽龙不正是“化龙妙法”成功的证明吗？】
丹恒依旧不为所动。
完全不受蜃影影响似得，向白露淡淡解释：“据说当年那位丹枫对龙祖【不朽】的力量贪妄执着，造出了一头龙形巨物，他说的应该就是这件事了。”
“自那以后，仙舟的英雄就此沦为‘大恶人’。”
白露似懂非懂。
听到丹恒后半句类似感慨的话语后，低垂下眼眸，不再多问。
直播间内蓝星观众却是展开讨论。
【所以那是一段英雄误入歧途的故事吗？】
【不能吧...看如今景元对待丹恒的态度，当年发生之事恐怕另有隐情（琢磨）】
【小景上次讲课时介绍过“不朽”星神——龙，虽然不清楚是怎么陨落的，但持明族应该就是祂的后裔，所以才会生出“龙相”，持明一族也肯定是在“不朽”陨落后才加入仙舟联盟，转投“巡猎”的（以上观点纯属个人猜测）】
向白露解释完后。
丹恒才对那蜃影道：“长老，看看四周，你已往生多时，留在此地的不过是古海之水的蜃影罢了。”
那蜃影像有自我意识一般。
听到丹恒的话后立即反驳。
【不可能！】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龙尊传承绝不能在这一代中断...】
不等它把话说完，丹恒便领着众人继续前进。
直到远离一段距离后，白露才奶声奶气道：“我不喜欢那个蜃影...”
“他觉得持明族高人一等，还以为自己在持明族中又高人一等...好像没了他们的谋划，持明就完全不能发展了一样。”
“我猜...丹枫应该没有告诉他们有关‘化龙妙法’的秘密吧？”
丹恒沉默。
闭目摇头：“我也不知。”
“莫要在此逗留，”他再次转移话题，“那些刺客用训练后的云吟法术藏匿身型，但那不过是欺骗视觉的把戏。”
三月七欣喜：“所以丹恒是有对付他们的办法了？”
“自然。”丹恒颔首。
如今的他身负龙尊之力，想要破除云吟法术还真不在话下。
于是在他的带领下，众人一路畅通无阻。
藏匿于半道的刺客也被丹恒轻松逮到，死于集火之下...
直到又一处台阶下。
一缕与刚才相似，却又有着细微不同的蜃影挡在众人身前。
这次。
蜃影中传出的是是个慈祥女声...
【白露小姐，你又逃出丹鼎司了！】
【我都说过多少次，丹鼎司的规矩是...】
还没等蜃影把话说完。
白露便本能开口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惊慌模样。
像极了翘课后被班主任抓包的熊孩子...
“不对...这个声音我记得，”刚道完歉的白露反应过来，连忙道，“好像是上一任丹士长？原来她...她也已经蜕生了吗？”
【蜕生？】
蜃影语气惊疑。
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又编出什么新理由？】
【我倒要看看，这次把你带出去的人是...丹，丹枫大人？？】
丹恒：“。。。”
【为什么您一言不发？】
女声有些焦急。
【大人...唉...您还是如过去一样清冷孤独，就像是方壶仙舟上那万载不化的玄冰...】
【白露，你先回到禁邸里不许出来，我有事和丹枫大人谈谈】
“知...知道了，”白露下意识点头，却又再次反应过来，“不对不对！你只是个蜃影诶！差点又上当了...”
那女声不再管白露。
而是直接向丹恒开口。
【丹枫大人，我终于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
【这个小姑娘才是“化龙妙法”的关键，我的研究取得了重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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