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贺屹放弃挣扎,心中疯狂默念清心咒,就差脑袋上突然长出个金箍圈。
殊不知,无人知晓的暗处。
少年纤长眼睫眨了眨,小心机地翘起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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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梦都没做,是被街边来来往往的摊贩叫卖声吵醒的。
一睁眼,顺势一翻身。
“卧槽!”
祈绥吓了一大跳,被眼前顶着两个黑眼圈,像被吸干了阳气的某人惊呆了。
“你大晚上偷牛去了?”
贺屹抹了把脸,怨气重得能生吃十只鬼,“你终于醒了,我刚准备把你丢河里清醒清醒。”
“……”
得。
他刚存有一点的恻隐之心瞬间烟消云散。
贺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嗓音倦意浓浓。
“既然醒了就跟我一起去附近的紫嶷山吧,我清早找人去打听了下,紫嶷山那边常有妖邪出没,说不定昨晚残杀住客的妖邪也在那儿。”
“你还真准备带我一起去捉妖?你不还说我是妖,万一我捣乱,让你一只妖都捉不成呢。”
贺屹微微一笑,“没关系,我自然会把你装进葫芦里。”
“……”
除了这招,就不会用点儿新鲜的招吗。
祈绥嗤了一声,抬腿踹开跟前的杂物,刚要走,贺屹突然叫了声他的名字。
“干嘛?”
贺屹从兜里摸出一个月白色的发冠,淡淡道:“把头发扎起来,不然带你出去我怕丢脸。”
“……”
毒舌哥。
祈绥接过,比试比试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思考着该怎么扎好看。
这样?这样?还是这样?
贺屹皱眉,“想什么呢,你不会?”
“没……”
“我给你扎。”
贺屹不由分说从他手里夺过了发冠,扶着少年的肩就把他转到了自己跟前,手上动作起来。
“你扎得好不好看?”祈绥问。
“不好看。”
“……”
6,自信哥。
祈绥皱眉,“不好看你在我头上瞎倒腾些什么,连把梳子都没有,你给我搞什么垃圾玩意儿?操,轻点儿!”
贺屹一通操作猛如虎,祈绥被他稳着脑袋折腾了好一阵儿,巷子里断断续续传出几声大呼小叫。
手一松,祈绥立刻从他的手底下逃脱。
“操,你有病啊!你——”
贺屹扬眉,一施法,从手里变出把铜镜,递给面前的人看。
一秒时间,祈绥乖乖闭嘴。
尾发扎得很高,额前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确实比之前的好看多了。
起码不是四喜丸子头。
祈绥摸了摸脸,说话就是不想他痛快,“一般吧也就,可惜了,头发还是白的……”
“白发也好看。”
贺屹瞄他一眼,说完抬腿走出小巷。
两人所处在柳乡镇的北边,但紫嶷山在东边,走路需要半天才能到。
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一路过来边走边问,祈绥很快没了力气,唉声叹气地往路边一棵树上一靠,不想走了。
“大哥,你饶了我吧。这都不吃不喝走一个多时辰了,你到底有没有点同情心,我也是人啊!”
“不,你是妖。”贺屹反驳。
什么垃圾玩意儿!
祈绥都快无语死了,抱头痛哭,“我是妖也要吃饭啊!你都抓我来了不得负责我吃喝,饿死了你负责吗!”
按理说,正常妖邪是不需要像人类一样吃饭的,只需吸食活物的精元即可。
贺屹拿捏不准他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树下死赖着不走的少年,视线微忽,“行吧,那先吃饭。”
说着,伸手摸向腰间的钱袋。
…诶!
贺屹眼睛瞬间瞪大,低头一看,钱袋子不翼而飞了!
“你钱呢?”祈绥也注意到了,刹那的心情拔凉拔凉的,“你钱去哪儿了?你钱呢!卧槽!你钱!”
贺屹还没反应过来,被祈绥一嗓子吼得直接懵住!
下一秒,祈绥一个猛扑,双手就往身上袭来!
“祈绥,你做什么!”
贺屹怒嚎,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疯狂躲闪,结果又被抓回来摸!
活像个站大马路上等红绿灯,结果被一个浪荡登徒子突然袭击的黄花大闺女!
祈绥上上下下把他摸了个遍,就差把他衣服掀了,最后终于接受这个事实,再次瘫软在树下。
“没了,真的没了……钱没了。”
他就靠贺屹那一点点点点钱吃吃喝喝,好家伙,没了!
算了,不吃了,饿着吧。
祈绥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没完全接受。
眼睛看向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琢磨着去哪里打个工补贴补贴。
虽然他也很想混吃等死,但关键时刻不行。
祈绥现在一整个“大白菜啊,地里黄啊,没人爱啊”的既视感。
贺屹唇角猛抽,实在受不了他这副被自己虐待了的样子。
竟跟着生出种“我错了,我居然把钱弄丢了,让他饿肚子,我真该死啊!”的荒谬感?
“有病。”
贺屹骂了一句自己,紧了紧手中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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