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卿言要说不可能,没等她说出口,乌勒且嘉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们都心知肚明。
若以各自立场,他们是死敌,可他们但以自己论,却是此生挚爱。这是两难的境地。
这一晚过后,乌勒且嘉没有再来。
卿言收敛心思,专心备战。
乌勒宗挈虽心机深沉,但同时骄傲自大。卿言借此击破了呼延氏的防线。
赢下战役,卿言大军凯旋。
回都之前,卿言感觉身子不大舒服。
禹谟来为她把脉,恳切道:“将军,你怀孕了。”
卿言愣了一愣。
她怀孕了。
这个孩子,是乌勒且嘉的。
·
卿言身怀有孕,暂时不再征战。
分娩那日,产婆告诉她:“恭喜大将军,贺喜大将军,是个漂亮的女儿。”
卿言第一时间让人把孩子抱过来,她看了又看,确认女儿的眼睛像她是黑色,而非褐色,松了口气。
“大将军,给孩子起个小名吧。”
卿言不怎么会取名,思来想去,“嗯……嗯……”
忽地,她灵光一现,说:“就叫嗯嗯吧。”
卿言没请奶娘,都是自己喂养。
她请左愈给女儿取大名,“令仪”,听着悦耳,寓意也很美好。
若非真有大事,卿言都不上战场。
她每天不是陪女儿,就是在变着法子怎么陪女儿。
她渐渐发现,卿令仪长得不怎么像乌勒且嘉,但是她爱撒娇,每次撒娇时可怜又娇气的样子,却像极了乌勒且嘉。
还有卿令仪擅长骑射,这也像极了乌勒且嘉。
有的时候看着女儿,卿言总忍不住会想起他。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乌勒且嘉又是王族,想必已娶妻生子。与她已经没什么相干。
她打算把这一切抛到脑后。
比如她的部下,有的人已有了全新的生活。
尹慕退了,她正致力于减少绥都幼女买卖,卿言大力支持。
许廉也退了,他去了天兴楼打杂,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奚掌柜,只可惜奚掌柜这辈子没有成婚的打算。
她也将开始新的生活,尤其是她收养了碧微,她现在有两个女儿了。
直到卿令仪十岁那年,北方又传来消息。
呼延氏又来了。
不过这回,没说有乌勒且嘉同行。只有乌勒宗挈。
出于责任,卿言还是带兵北征。
军中大部分都是她不熟悉的人,她原本没有在意。
最初几场战役都很顺利,在寄回绥都的信里,卿言对卿令仪说,呼延王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自大,赢不了她。
可就在那不久后的一场战役,呼延氏竟熟悉她的部署。
她紧急撤离,身旁将士却对她举起了兵器。
“咻!”
空中射来重箭,击穿了将士的胸膛。
鲜血溅了卿言一身。
她转过头,乌勒且嘉对她扬起了唇角。
卿言从马背跌下,脑袋正好磕在一块石头上,由此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等她醒来,四周环境十分陌生。
她头痛欲裂,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她朦胧的记忆里,似乎只是一声呼唤。
“嗯嗯。”
可更具体的,她想不起来。她只知道,她必须回去。
她挣扎着坐起身。
乌勒且嘉进来,柔声问她:“阿菟,你好些了吗?”
卿言皱起眉头,不顾一切地往外走。
乌勒且嘉没有阻拦。
门外,更是她从未见过的雪山草地。四周的人身材健硕,高鼻深目,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乌勒且嘉在她身旁,说:“阿菟,这儿就是呼延氏的草原。”
·
卿言每天就想着逃跑。
乌勒且嘉不在,她想办法趁着别人不注意,逃出大帐。
乌勒且嘉加强了看守,她坚持不懈,把人打晕,仍旧逃走。
即便乌勒且嘉在,她也会趁其不备,突然用短刀捅他,趁他吃痛,拔腿狂奔。
可是乌勒且嘉总是不厌其烦地追她回来。
卿言忘了穿鞋,跑得脚底全是草屑,还被碎石刮破了。
乌勒且嘉将她放在床上,单膝跪地,耐心地为她擦洗脚底。
“阿菟,别逃走了,好不好?”
卿言冷冷地看着他,说:“除非你杀了我。”
乌勒且嘉继续为她擦脚,“你知道,我不舍得杀你。”
他又抬起头,“不过,阿菟,我听说你有了一个女儿?”
卿言一愣。
“告诉我,那是谁的女儿?”乌勒且嘉轻声细语地问,“我的?还是梁国皇帝的?”
卿言皱着眉头,没有回答。
乌勒且嘉放下她的脚,道:“但是那都没关系了。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
“你要怎么样?”
“我不怎么样呀,”乌勒且嘉扬起灿烂笑脸,“阿菟,我只是想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乌勒且嘉用上好的金子,打造了一副脚铐,把卿言锁在他的帐中。
他每天来看她,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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