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仪连问他要干什么的力气都没有。
成炀兴致盎然,先是对外吩咐:“计繁枝,守门。”
“是!”计繁枝在外面应的声。
做足了事先准备。
他低下头。
她的唇瓣已经很红肿,成炀大发慈悲,没再强行深吻,只是轻柔地亲了亲她的嘴角。
他捉住了她的右手。
与他这样常年行伍中人不一样,卿令仪指头纤细,肤质莹润似玉,袖中露出一截手腕,柔嫩如白莲藕。
成炀揉捏着她的手,低声问她:“帮我?”
卿令仪说不出话,只是眸中泪光点点盈盈,如同江南烟雨蒙蒙。
成炀灼热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廓,一字一句致命诱惑,“不知道么,你越是可怜,我越是兴奋。”
他将她的手牵了过去。
毒蛇似的物什,却让卿令仪想到冬日里用的汤婆子。
黄铜的材质,十分坚硬。
里边灌的却是刚沸腾的水,又极为滚烫。
即便隔着一层布料,也仿佛被灼烧着。
卿令仪知道今日是逃不掉的了,倚在他的肩头,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
成炀扯开了腰带。
卿令仪的脑子一片混乱。
她回忆起娘亲使的兵器马槊,战场之上左右击刺,特尽其妙,但是手执处极为粗大,她一只手根本抓不牢。
所以现在,成炀的掌心不得不贴着她的手背。
她手不住地发抖,鸦睫轻颤,发出细微抽泣。
然而这个过程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漫长。
要是接吻,都是刚刚撬开牙关呢,这会儿,成炀却结束了。
比上次浴房叫她看着更快。
“嗯?”卿令仪哭到一半,睁开了湿润的眼睛。
成炀也一脸的惊讶。
“好快……”卿令仪发得出声音了,有点儿发哑含糊,轻飘飘的。
成炀听见了,表情很复杂。
卿令仪弱弱地问:“是不是因为毒发了?”
“不是。”成炀咬牙切齿。
“那怎么会这样?”
“你的手。”成炀拧眉。
“……”
“太舒服了。”
卿令仪愣了一下。
成炀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抱着她站起身。
卿令仪不解:“怎么了?”
成炀:“洗手。”
书房就设有五足雕花面盆架,放着面盆、擦手布。
成炀细致地给卿令仪洗去手上的残留,又拿了布耐心地擦拭水珠。
“还得去母亲那儿吃午饭呢,不用这么仔细。”卿令仪小声地说。
“母亲那儿怕是早就吃完了。”成炀语气戏谑。
卿令仪一怔。
是啊,她糊涂了!
他们两个都折腾这许久了,即便是两顿饭都快要吃完了。
可他们两个迟迟不去,究竟所为何事,脚指头都能猜得到。
她羞愤难当地瞪了成炀一眼:“你故意的!”
成炀笑眯眯的:“谁叫你昨晚去别的地方睡,我憋着火气,总得发泄一下。”
卿令仪看他的模样,不仅不再显得虚弱,原先的戾气也都已消散殆尽。
她忽地问:“你心情不好,是因为我昨晚不在?”
成炀知道,事实如此。
但这样岂不显得她对于他来说太重要,分明他只是将她视作娱乐消遣而已。
他仅仅瞟她一眼,“想太多,怎么可能。”
卿令仪也便打消了这个猜想。
她还是比较担忧,她这一进书房就和成炀待在一起半天不出去,连午饭都没吃,外人怎么想,母亲他们又怎么想?
“饿了?”成炀注意到她愁眉苦脸。
“没有。”卿令仪闷声。
“那是怎么?”
卿令仪黛眉蹙起,嗔道:“我们不该白日宣淫。”
成炀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白日宣淫,”成炀重复说了一遍,笑着捏她的手,“不想的话,那就晚上老老实实和我睡在一起。”
“……”
卿令仪:当我没问。
等二人完全收拾妥当,走出书房。
碧微和吴量都还在门口。
吴量看看成炀,怒气全无,甚至怡然自得,心中不由对卿令仪更多了几分佩服。
夫人,你是,我的神!
碧微则看看卿令仪那熟悉的、被狠狠蹂躏过的模样,难免心疼。
要是每天都这样,夫人会被弄坏的吧?!
齐嬷嬷已在院子里等候了有一会儿了,身后一列小厮手捧托盘,端的是各式的菜肴。
她一抬眼,瞧见卿令仪双颊来不及褪尽的酡红之色,还有那尚未消肿的红唇,猜了个七七八八。
“我们正准备过去呢。”卿令仪解释。
“那边都已吃完啦,”齐嬷嬷觉得害臊,不敢多看,低下头,“老太太说将军与夫人许是忙得抽不开身,让我将午膳送过来,也省得将军、夫人跑一趟。”
“母亲费心了,也辛苦嬷嬷。”
“应当的。将军、夫人请用饭吧。”
回到静尘轩,齐嬷嬷把所见所闻说给了薛老太太听。
老太太气得不轻,“这个不知轻重的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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