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仪这才回过神来,对啊,她在殊林园!
大白天的!
碧微、吴量,很多人都在外边!
还是在这么狭小的房子,里外的声音很难彻底隔绝。
她羞耻极了,下意识地捂住:“那你别弄……”
“真的不想吗。”
成炀凑过来,亲了下她的嘴角,“我们小声一点,他们就不会知道了。”
这时,屋外响起接连的叫嚷。
“……都让开!别挡着路!”
“快去请大夫!”
还有撕心裂肺的呼痛,听着像是明蓁。
这分散了卿令仪的心神:“可是外面出事了……”
成炀气笑了:“怎么这时候,还关心别人的死活?”
卿令仪瞅着他:“那是明蓁。”
成炀的掌心摩挲着她,“可是我眼里只有你。”
粗粝的触感,总能激起最深的悸动与颤抖。
卿令仪的脚趾都蜷曲起来,强行克制着自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嗓音软得要命:“可是这里是殊林园呀,接吻也就罢了,这第二种……”
成炀凝视着她。
卿令仪泪蒙蒙的,小声地说:“我想回家了,晚上到了床上再弄。”
成炀挑眉:“那继续亲会儿?”
“好。”卿令仪轻轻点头。
唇瓣近在咫尺的瞬间。
屋外炸开明勘暴怒的嗓音:“成思危!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
成炀置若罔闻,仍要继续。
卿令仪及时地抵住他的胸膛,往后躲开,“他来找你的,而且听上去很不高兴。”
“我又不是他爹,还得哄他不成。”成炀戏谑说着,捉住她的手,牵至唇边亲吻了下。
屋外,明勘冷笑道:“我原本还想来告诉你,你要找的人,我已查到了消息!可如今看来,你是用不着我明家了!”
成炀的动作忽然一顿。
他皱起眉头,看了一眼门口。
卿令仪懂事极了:“你去吧,我自己收拾一下。”
成炀凝重“嗯”了一声,又亲吻了一下她的手指,“等我忙完,回来找你。”
言罢,松开她,动身向外走去。
门拉开一道缝隙,他健硕的身躯将光线都遮藏住,谁也看不见里面的卿令仪。
明勘不悦发问:“你那个夫人呢?”
成炀不答反问:“明将军找我,有事?”
明勘重重哼了一声:“当然有事!你那个夫人,哄骗着蓁蓁去比试骑射,如今我家蓁蓁从马背上跌下,伤了腿,你说,她不该向蓁蓁赔礼道歉吗?”
卿令仪刚从桌上跳下去,闻言偏过头。
成炀却已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可是这个门真的很不隔音。
她清楚地听见成炀道:“明将军,你搞搞清楚,是你女儿硬要我夫人和她骑射。比试完,我夫人走的时候,你女儿还好得很。她受伤了,怪到我夫人头上?你这么能扯,你怎么不去扯拉面。”
明勘噎了一下。
成炀冷静发问:“她到底怎么从马背上跌下来的?”
“她……她弯腰捡东西。”
成炀听笑了,犀利点评:“这不就是想学我夫人,结果自己本事不够么。画虎不成反类犬,听说过没有?”
明勘听着,脸上臊得慌。
可事实如此,他怎么反驳?
成炀也是看在他得到消息的份上,抬了下巴,“带我过去看看。”
明蓁就被安置在不远。
隔着距离,就听到她的痛呼:“你们还不快想想办法!你们是想要疼死我吗!”
便有侍女哭着劝道:“小姐,您这是折了骨头,便让大夫为您接骨吧!”
明蓁斥道:“不行!”
“小姐……”
“我说了,不行!”
成炀和明勘到的时候,几个侍女和大夫都急得团团转。
见着他们,明蓁强撑着要起身:“爹,成将军……”
“你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
明勘上前一步,将她按回去,心疼道:“蓁蓁,你为何不肯让大夫帮你?若是继续拖延下去,将来会影响你骑马的呀!”
明蓁倔强道:“爹,这些大夫都是男子,我云英未嫁,伤的又是大腿,如此私密之处。若是他们为我接骨,触碰到了,而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将来如何嫁人?纵然我今生不嫁,可我是明家的女儿,这事对我们家族的名声也是不好的呀。”
明勘叹了口气:“难为你考虑这么多。”
成炀却冷笑了一声。
他大嫂也是明家的女儿,在军中与将士同饮一壶酒。
从军打仗,受伤是常有的事。
若是大夫不在,骨折了,便由军中伙伴帮着接回去。
流血了,也是军中伙伴帮着勒紧伤势。
怎么轮到她明蓁,变得如此矫情。
说是在军中长大,内里却仍是个束手束脚的闺阁小姐。
“成将军。”
明蓁向他望来,“您从军多年,想必也会接骨吧?要不……您来帮帮我?”
成炀居高临下,狭长黑眸之中盛着嘲讽之色:“我也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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