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答辩会正式开始,克莱先是做了一番陈词,算是开场。
“这个制度是创新式的,代表着一种新的可能。
随着市面上马克的疯狂贬值,银行也关闭了外汇窗口,人民需要一个避风港,避免自己的财富付诸流水。
……”
克莱对工分制度进行了一个小小的讲解,他没有说太多,总共不超过五分钟,而且大部分都是起高调,这是斯拉克告诉他的,在对方“挑毛病”的情况下,不要说太多话,避免被人抓住把柄。
对于这一点,克莱也是清楚的,所谓“言多必失”,你讲的越多,暴露出来的破绽就越大,被人抓住,自己会十分被动。
“请恕我直言,您的讲解太敷衍了,并没有触及核心问题。
这种制度完全就是空口白牙,‘工分’根本没有实物质押,一旦你们无法兑付,那么工人们的汗水,岂不是白流了。”
就在克莱讲完,刚刚缓口气的时候,一个矮小的男人突然发声,当场质问起来。
“不,‘工分’是有质押品的,每一份工人的劳动所得,都有雇主的实物质押。
‘工分’只是一个计量单位,本质还是物物交换。
举个例子吧,你在农场工作,报酬相当于十袋小麦粉,于是你用劳动所得的‘工分’,换取了几件衣服。
那么就相当于,你用十袋小麦粉,换取了那几件衣服。”
这是一个计划内的问题,克莱早就做好了准备,他耐心的讲解着,争取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那岂不是和马克没什么区别。”
提问的小矮子摊开手,摆出一个无法理解的模样。
“马克在贬值,你今天拿到相当于十袋小麦粉的马克,可能第二天一早醒来,它们就只值九袋小麦粉了。
而工分不一样,它的价值与小麦粉是绑定的,无论市价如何波动,1工分永远等于1公斤小麦粉。”
这是一个完全没营养的问题,回答起来全无压力。
“真是愚蠢,这样根本无法直达核心。”
希特勒坐在台下,他并没有急于发言,而是静静看着会场里发生的一切。
完美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克莱已经平静下来,这些“反对派”并没有太深入了解“工分制度”的核心,他们虽然会提出一些问题,但都非常肤浅,应对下来并不困难。
这让克莱稍感安心,如果这样继续下去,那么这场答辩会,将会轻松结束。
“你在说谎,你们根本没有提供任何质押品,发行权掌握在你们手中,你们只是提供少量可以兑换的商品,但是却把所有兑付压力,转嫁给了工分的持有者。”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铿锵有力,克莱望过去,不由得心中一紧。
“这个家伙,果然来了。”
说话的人,就是希特勒,只见他站起身,大声的高喊着,会场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这让他本不高大的身材,显得分外挺拔。
“我没有说谎,而且对工农联合党来说,我们只是充当一个媒介,并非实际参与方,何来‘转嫁’之说。”
克莱深吸一口气,然后淡定的回答,虽然内心不安,但他必须去面对,因为一旦在这里倒下,就再没后路可言。
“所以你们算什么?银行?
这就是一个犹太人设计的把戏,你们在利用这种方式圈钱,口口声声说着马克在贬值,但实际上呢?
你们只允许马克换工分,却不允许工分换成马克,说着漂亮话,却干着龌龊事。”
希特勒大声喊着,这时候会场的气氛渐渐被推向高潮,因为前面的问题都太肤浅,肤浅到听众都失去了兴趣,而且提问者都“文绉绉”的,远没有希特勒这样充满激情。
“如果感觉到压力,无法应对,你就想办法,给这个家伙几拳。”
克莱明显在气势上处于弱势,于是斯拉克小声给克莱提出一个可行的建议,这让克莱眼前一亮。
是啊,论说的,自己肯定是输,那么干脆,就不说了吧。
那句名言怎么讲的来着,哦,对了——“能动手,就尽量不说话。”
“第一,这件事和犹太人没关系,即便我们政党里有犹太人,那也是德意志的犹太人。
第二,我们工农联合党的夙愿,就是拯救国家于水火,重现德意志的辉煌,我们在为此而大踏步的前进和努力。
最后,我们在做着事情,而不是空泛地喊口号,我们的制度拯救了多少退伍老兵,又让多少工人和农民获得了工作。
试问一下,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只会喊口号,只会煽动和破坏,你们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人民,做过什么事?
什么都没做。”
克莱佯装愤怒,开始以指责回击指责,一时间两个人遥遥对望,仿佛视线都摩擦出了火花。
“你这是诡辩,是在逃避问题。
犹太人控制着你们,那个帕尔呢?他为什么不出席。
因为他胆怯了,他害怕面对我们,这就是证据,你们愚弄和剥削人民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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