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影石机…怎么会在这?” 她感到有些意外。
依稀记得,这是颜欢与丹恒带入翁法罗斯的物品之一。
因为没什么特别能力,所以压根就没什么存在感。
甚至不如颜欢给难民的那堆盒饭来的有用……
“仔细一看,这些忆灵一动不动,好像是在守着它。” 她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稍微清理一下吧。”
她动作敏捷地将几只红水母的触手巧妙地缠绕在一起,打了个复杂的结。
然后像丢一团大毛线球一样把它们丢出房间,迅速关上门,将外面的嘈杂隔绝。
等她转身再次看向那台照相机时,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冰冷的死物,而是一只漂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粉蓝色光芒的水母忆灵。
这只水母与其他暗红色的忆灵截然不同,它安静无比,光芒微弱却纯粹。
“一只…更可爱的忆灵?” 昔涟眨了眨眼,感到好奇。
“奇怪,和长夜月小姐的好像,为什么会藏在伙伴的记忆里……”她小心翼翼地靠近。
这只粉蓝色忆灵的形体十分虚弱,光芒黯淡,以致于旁人很难感受到它的存在。
“找到…我……”
粉蓝色水母发出了如同梦呓般轻柔、断续的声音。
“旅途…伙伴……”
“颜某人…丹恒……” 它念出了熟悉的名字。
昔涟盯着粉蓝水母,不由挑眉,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是…三月七?” 她试探性地问,声音放得很轻。
……
此刻。
翁法罗斯内部。
奥赫玛城,黎明云崖。
丹恒通过精神折射,再度回到了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
与他一同到来的,还有螺丝咕姆那稳定而清晰的投影。
丹恒望着周围破败不堪、如同被烈焰舔舐过的模样,不由忧虑地皱起眉头。
“天空在燃烧,城中空无一人……” 他的声音在死寂的废墟中显得格外清晰。
由于长夜月扣下了关键的[岁月]火种,[再创世]仪式未能完成,所以翁法罗斯内部依旧是一片末日降临的绝望景象。
丹恒看向身旁散发着柔和蓝光的投影,语气严肃:
“螺丝咕姆先生,你为我编写的密钥能坚持多久?”
螺丝咕姆的投影发出平稳的机械音,温和却客观:
“难以测算。”
“逻辑:未知变数[三月小姐]的干涉方式尚不明朗,其力量性质对密钥的影响无法精确建模。”
“请放心,在密钥失效前,我会及时将你抽离。”他做出保证。
丹恒目光幽幽,看向远方扭曲的天空,“那也意味着,我无法再以相同的方式骇入了。”
“机会只有一次。”他语气带着决然。
如今颜欢被长夜月绑架,作为同伴,他必须找到两人。
螺丝咕姆的投影闪烁了一下,发出提醒:
“[记忆]的迷宫开始变化了,结构正在重组,往后的路,我无法再担任你的向导。”他坦诚目前的困境。
随后看向前方逐渐变得模糊、扭曲的区域。
“这也是为何,我们不得不与过去的敌人——”他顿了顿,“达成暂时的协议。”
丹恒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去,发现来古士此时正从一片扭曲的光影中缓缓走来,步伐从容,仿佛依旧是这里的主人。
这位曾经的敌人,此刻却用一种近乎赞赏的语气鼓励道:
“对您以身涉险的勇气,我表示由衷的敬意。”
“来古士……”丹恒皱起眉头。
来古士似乎毫不意外,淡笑道:
“阁下的敌意,在我计算之中。”
一旁的螺丝咕姆开口:
“容我再次强调,阿那克萨戈拉斯阁下已经掌握了你的要害。”
“若你仍在密谋加害几位无名客,俱乐部此前的警告绝非虚言。” 他的话语带着无形的压力。
来古士看向他,表情不变, “…自然,我会把握好应有的分寸。”
在得到这并非可信的保证后,螺丝咕姆与丹恒对视一眼,那眼神中带着提醒与嘱托。
随即他的投影便如同信号不良般闪烁了几下,缓缓消失。
两位天才对权杖的解构还在紧张进行,无法在此长时间分神。
丹恒将目光重新投向眼前的来古士,心情有些复杂和惆怅。
“难以置信,我竟要与投身[毁灭]的天才同行。”他直言不讳。
来古士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的立场从未改变:[智识]的溃败无可避免。”
“但在那之前,我很乐意见证几位无名客重逢,并护送你们踏上归途。”他说的仿佛真心实意。
丹恒思索片刻,一针见血地总结:
“显然,她的出现打乱了你的部署,甚至让你不得不寻求[合作]。”
“您言语间的锋芒依旧。” 来古士评价道。
“但切记,[偶然]才是万物运转的常态。”他仿佛在陈述一个真理。
“那位[天渊万龙之祖]的消逝,便是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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