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瞅瞅自家老妈,只是咧着嘴乐,也不说话。
曾敏没好气地白了儿子一眼,轻轻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傻乐什么?赶紧帮忙拿东西!”
“诶。”
李乐一边接过小沐手里那俩最大的行李箱,一边压低声音问一旁的沈畅,“猫姨,刚这人干嘛滴是?黏了一路?”
沈畅撇撇嘴,用气声道,“还能是啥情况?从斯德哥尔摩转机登机开始,坐你妈身边,就开始套近乎,一路嘚吧嘚、嘚吧嘚,什么投资、伦敦风土人情的,就没停过嘴。烦死人了的。”
李乐嘿嘿一笑,推着箱子,调侃道,“嗨,我说呢。不过猫姨,我怎么听着您这话里,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味儿呢?”
沈畅闻言,眉眼一弯,笑着冲李乐勾勾手指,“来,儿砸,你过来,姨跟你奢句话。”
李乐不疑有他,笑嘻嘻地弯下腰,把耳朵凑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后脑勺上挨了一巴掌。
“哎哟!””李乐捂着脑袋直起身,“猫姨,您咋还动手打人呢?”
曾敏在一旁看得大笑,挽住沈畅的胳膊,“该!让你没大没小,连你猫姨都敢调侃!”
李乐揉着脑袋,嘴里嘟囔着,“嘁,这也就是我爸没来,要不然,就冲这人刚才那献殷勤的劲儿,老李能把他的腿给咔吧了....”
曾敏笑道,“瞎说什么呢!你爸哪有那能耐?他也就敢在家里跟咱娘俩横一横,行了,别贫了,赶紧走吧,天都快黑了,”说着,又顺手帮李乐理了理刚才被她揉乱的衣服领子。
李乐这才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又跟助理小沐打了招呼,一手一个最大的行李箱,背上还挎着几人的随身包,像个移动的行李架,领着三位女士朝着停车场走去。。
从老罗宾那辆黑色的路虎发现果然派上了用场,后备箱宽敞,堪堪塞进了那几个大箱子,剩下的随身行李放在了后排脚下。李乐坐上驾驶座,叮嘱几人扣上安全带,发动车,一个打把,驶出了停车场。
此时夜幕已然笼罩在通往市区的路上,前方灯火连绵,勾勒出伦敦的轮廓。
李乐握着方向盘,问道:“妈,您这次画展具体什么安排?能待几天?”
曾敏看着窗外飞逝的异国街景,闻言侧过头,“怎么?这么快就想撵我走了?”
“哪儿能啊!”李乐赶紧叫屈,“我巴不得您在这儿长住,给我当陪读呢。天天给您做饭都行。”
曾敏哼了一声:“陪读也得你媳妇儿来,我可没那闲心。就呆三天,日程紧着呢。”
后排的沈畅探过身子,“你妈今年初不是跟里森画廊签了合作代理协议嘛,这次是正式的伦敦个人画展首秀,合同里约定了要配合宣传活动的,正好顺带过来看看你,要不然才懒得过来。”
曾敏点点头,“明天下午去看看他们布展的情况,后天开幕式,大后天上午有个艺术媒体的专访。完了就回家,家里还一堆事儿等着我呢。富贞下个礼拜要回汉城开个什么董事会,这一去又得好几天,我还得回去帮忙带那俩小祖宗,皮死了,尤其笙儿,现在腿脚越来越快,一出门就撒手没,在家就上房揭瓦,你奶还护着,那叫一个无法无天。”
“我早说了,不让马闯碰,不让马闯碰,这下完了吧?还是椽儿好,做个安安静静的小帅哥。”
“椽儿?你可拉倒吧。”
“咋?”
“这小兔崽子蔫儿坏啊。”
“这小子干啥了又?”
“嗨,给你说三天也说不完,反正,以后有你受的。”说着,曾敏的目光转回到李乐脸上,车窗外的流光掠过她的眼眸,带着温柔的关切,伸手又摸了摸李乐的脸颊。
“儿砸,你啥时候能读完这书啊?看你这忙的,脸都瘦了。” 那指尖带着李乐熟悉的,特有的、微凉的柔软。
沈畅也从后排伸出手,笑嘻嘻地捏了捏李乐另一边脸颊,“就是!让我检查检查......嗯,这边儿还行,没掉太多,就是皮有点厚啊。”
李乐被两边“夹击”,眼睛还得盯着前方的路,“诶诶,俩妈诶!咱能别揉了不?我这儿开车呢!方向别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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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稳稳停在奥丁公寓那熟悉的、被岁月磨得温润的石阶前。门廊灯光暖黄,映照着墙壁上摇曳在夜色微风中的紫藤花,许是曾老师来了,李乐感觉这栋略显古旧的建筑莫名的添了几分家的温煦。
刚熄火,身着笔挺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罗宾就已经带着两名年轻门童迎了上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热情与恭敬,显然早已等候多时。
“晚上好,李先生。”老罗宾微微躬身,目光随即又转向下车的曾敏几人。
李乐搀着曾敏,笑着对老罗宾介绍道,“罗宾先生,这是我母亲,曾,这位是我二干妈,你认识的,沈,嗯,这位是小沐,我妈的助理。”
老罗宾闻言,脸上立刻堆起更为郑重和亲切的笑容,分别向曾敏和沈畅行了个标准的英式管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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