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希淼直接道:“做不到!”
秦九韶道:“是啊,就算是换上我,我也做不到。”
范希淼不接话了,等着秦九韶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萧奕就是萧奕,我秦九韶就是秦九韶,他是大乾监国太子,而我,则是皇上手中的过河卒。”
“萧奕和皇上都是下棋的人,我们就是棋子,那既然是棋子,就应该做棋子要做的事情。”
“萧奕和萧政两人为了大乾可以相忍为国,可以定下攘外安内的协议,从此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就算是我们假装萧政的探子,刺杀萧奕,恐怕也不会影响到兄弟两人联手的干系。”
“一来,我们不可能成功刺杀萧奕,而就算是假的,再怎么周密,也会被看出来。”
“二来,萧奕不傻,萧政也不傻。”
“我们只有很少的人手可用,在这京师,也就是最底层最底层的人,我们的身份也经不起调查的。”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
“说不定,我们现在就已经被萧奕或者是萧政盯上了呢?”
秦九韶这一句话,让范希淼心中一紧,却又觉得他是在说玩笑话。
但是于秦九韶而言,他来京师,凭自身才华,游走在京师的官场之中,打听一些消息,传递给北燕的皇上慕容胤,就这么简单。
离间计,那不过是顺手而为,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要勉强。
不能因为轻举妄动就毁了这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联络点,以后,北燕将会对大乾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说,简单的离间计不行,真正高明的离间计,是让他们两人都看不出来,才能中计。”
“而如何看不出来呢?”
“那自然是情之一道。”
“至于多的,范先生自己去想吧,想明白了,也不要说出来,永远藏在心中,直到它能成功。”
“此事,也是隐秘,也就越真!”
三宝太监坐在樊楼的三层一豪华包厢里面,喝着上等的蓝桥风月。
他不喜欢烈酒,反倒是喜欢最近新出的果味。
其中最喜欢的便是这蓝桥风月中的百花酿,香甜可口,喝起来也不会醉。
“大总管,秦九韶跟丢了。”
一身穿布衣,看起来相貌比较大众化的汉子进门之后,一边施礼,一边开口说起来。
三宝太监伸手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对那汉子示意道:“无妨,过来喝一杯,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蓝桥风月醇香味道的,秦九韶此人算得上是一个老狐狸,隐藏了几年,最近才被发现。”
“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很难一直追踪着他,跟丢了也没事。”
“如今这情况,他能去的地方不多,自会有人发现他。”
那汉子也就躬身施礼,再上前喝了一杯,最后再次躬身施礼,退下了。
一杯蓝桥风月自然不算什么,萧奕给的经费也比较足,三宝太监又是个想要做事情的,不至于把这些钱都给贪了,他是知道做这种事情的难度,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招揽这些个好手,那都是花费了大价钱。
没钱,别人转身就可以把东厂给卖了。
当然,除了钱之外,也要有其他控制人的手段才行,不然,尽都是一些贪财之人,而人一旦贪财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不打草惊蛇,追丢了,没关系。
三宝太监本来就是拿着秦九韶给这些人练练手,如今的京师,已经是遍布东厂的暗桩。
秦九韶只要是一出门,只要是还在京师之中,那不管是走到哪里,都可能遇上东厂的暗桩。
果然,不到一会儿,秦九韶进入了某个侍郎的家中,这个消息就送到了三宝太监的手中。
……
四月七日。
萧政正坐在西湖边吐纳养神。
这是当年遇到的一个老道士,教给他的一个修养之法,虽说不会真的就修炼成仙,却也能强身健体,很有成效。
这样也可以让人安静下来。
吐纳之际,静下心来想了想,对近年来的国事反而想得更明白了。
论军功,彼此没有对战过,一直各施能耐,一个谋江东之地,一个谋京西之地。
一个平定了董贼和袁邵,稳定了河北、淮南、江东之地。
一个平定了奸相、李贼,收服了西夏。
这么一看,其实太子的军功还是大一些,不说那奸相,就单单是一个西夏,就足以证明其自身的实力。
可这收西夏之功,也有他一份,若不是他在江东稳住了局面,牵制住刘柱和赵玄甲,监国太子的京师怕是已经落入贼人之手,他也将会是大乾的罪人。
但是两人早已经约定好,要相忍为国,要攘外安内。
所以这些论,其实也没什么必要。
如今的局势,那自然是休养生息,等待战机。
这个战机,也只能是蒙元和北燕挑起来,他们再动手,这就能占据大义。
当然,最终结果还是要看输赢,还是要看安抚百姓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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