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如今的房家,早已不是往昔那个默默无闻、毫无权势的小家族了。
相较于过去,房家发生了太多翻天覆地的变化,其影响力日益扩大,几乎达到了可以左右朝局的地步。
而房俊的长兄房遗直,更是被委以重任,肩负起了南下赈灾的崇高使命。
无论最终的救灾成果如何,这一举措都无疑会使得房家的声望得到极大程度的提升,让更多的人对房家刮目相看。
这无疑为房俊的行动增添了几分复杂性与不确定性,但他却并没有因此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与信念。
尽管从某种政治博弈与权力倾轧的角度来看,这其中或许暗含着当今圣上李世民那深不可测、精心筹谋的布局与算计,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否认的是,这件事情的确已然将房家推向了一个极其微妙且危险的境地之中,如同在万丈悬崖边缘行走,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公子,依属下之见,您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瞻前顾后呢?即便这门足以安身立命的技艺最终落入了皇室之手,对咱们房家而言,凭借着家族的底蕴与人脉,照样能够从中找到缝隙,获利生财,延续家族的辉煌呀。”
房俊闻言,不禁轻轻冷哼一声,那哼声中既有对对方天真想法的无奈,也有对自己所处困境的深深忧虑。
他心中自然明白对方所言并非全无道理,毕竟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与家族纷争中,灵活变通方能长久。
然而,若真让皇室轻而易举地获取到这些关乎家族命脉的技艺,那对于房家来说,无疑是将自己的咽喉暴露在了敌人的刀锋之下,处境恐怕将会变得愈发凶险难测,犹如狂风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要知道,在这权力斗争的棋盘上,那种存在一定威胁却又不至于立刻致命之人或势力,往往才是最容易被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从而被毫不留情地铲除消灭。
如今,房家已是将食盐制造的技艺这一重要的经济命脉拱手献给了皇室,以此来换取一时的安宁与喘息之机。
而眼下他们所牢牢掌控的,则是钢铁冶炼的独门秘方,这既是家族的立足之本,也是他们能够在朝堂上保持一定话语权的关键所在。
想当初,李二皇帝为了加强中央集权,硬生生地把房家的炼钢厂迁至了长安,只允许在外围地区进行相对简单的炼铁作业,而对于那更为核心的炼钢技术,却始终无法从房家手中取得成功的秘诀。
对此,房俊唯有露出一抹混合着苦涩与无奈的苦笑:“其实,我何尝不想彻底摊牌?只是当下房家所处的情形着实不容许我们这般行事啊!家族上下的性命与未来,都压在我的肩上,我岂能轻率行事?”
一旁的刘仁轨听后,也是连连叹息摇头,眼神中满是对时局的无奈与对未来的担忧。
现今的雍奴,在房俊的精心治理与推动下,可谓是发展得如日中天、风生水起。
特别是自薛延陀挥师南下以来,整个范阳周遭地区都陷入了一片危险之中,百姓们纷纷脱离世家,人口出现了一次暴涨。
与后世南方那些动辄拥有数十万人口的县城相比较,此地目前的人口数量确实稍显逊色,然而总体来看仍然称得上众多。
不仅如此,当地的军队规模亦颇为可观。牛进达已然接管了防务工作,用于购置马匹的款项也已送达。
这一系列举措使得整个雍奴地区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景象,许多来自齐州军的将士们都收获了丰厚的钱财。
于是乎,这些人纷纷开始谋划着将自己的家眷接至雍奴,并在此定居安家。
可以预见,届时雍奴的人口将会愈发充裕。而这恰恰正是令房俊忧心忡忡之处。毕竟如今他手中既有财富又有人员,一旦被李二察觉,恐怕难免会心生疑虑。
“公子所言极是,现今公子不再孤身一人,且所获封地过于富庶,陛下必然会有所猜忌啊。”要知道,李渊乘坐的船只距离此处已然不到两日的行程了。
为此,房俊一方正全力以赴地进行着各项筹备事宜。实际上,相关的准备工作一直在紧锣密鼓地推进当中,只不过此事实施起来难度颇大。尤其此次前来的乃是李渊这样极具影响力和实力的人物,其份量之重可想而知。
房俊心里其实并没有十足的底气能够彻底隐瞒住他所拥有的那些秘密,因为他深知这些秘密对于李渊来说,必定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而在众多秘密当中,尤以羊毛相关的秘密最为关键。随着天气逐渐转冷,羊毛制品的销售量势必会迎来一波惊人的增长。
李渊又怎会对这样一种能够带来巨额利润的技艺毫无兴趣呢?倘若这种手段被牢牢掌控在皇室手中,那么他们便能轻而易举地制约那些世家大族了。
虽说如今皇室也具备一定程度上制衡世家大族的能力,然而真正强大的力量却依然掌握在房俊的手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