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卫长是有独立房间的,不像其他护院,是住一间统间。
很快,他们来到了老季的房间。
阿索走在最前面,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房内陈设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柜,扫一眼,就能观全貌,但衣柜和抽屉,都有翻过的痕迹。
“他这是拿了钱财想要跑路。阿索,立刻搜捕他。快……”
萧祁御急忙下令。
阿索立刻带人去了。
众人也跟着撤出来,要去追捕想逃蹿的老季。
这时,床底下,传来了一记呜呜声,那声音,很轻很轻,轻到能让所有人都忽视它的存在。
沐云姜耳朵尖,听到了,打住离去的脚步,凑过去凝神听了听,再低头一看,发现床脚有移位的痕迹,显然,之前移动过,忙叫住要往外跑的萧祁御:
“殿下,这底下有问题……快把床给挪开。”
萧祁御返回,叫人过来帮忙。
床下什么也没有。
就一地灰尘。
但灰尘像是刻意洒上去似的,不像正常积起来的。
青砖缝内的灰尘明显比其他地方要少,就好像有人刻意撒上了灰,但有什么力量撼动了这些砖,让那些灰沉绽到了缝里,所以一眼望过去,砖缝就全显露了出来。
正常情况下,是不该有这些缝眼的。
沐云姜转身去找来一根竹竿,在地上敲了敲,果然,这底下是空的,便立刻扒了这些砖,赫然发现砖下是一口黑色的大棺材。
掀开棺材,里面躺的人,可不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人——沐云城。
他身穿一身便服,被绑得结结实实,嘴巴也被堵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脸涨得通红通红,正用手敲着棺材,手腕处因为长时间被捆绑,早已乌青一片,足见他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声音弄出来的。
可惜,隔音太好,即便是进到了屋子里,也未见得能把这声音当回事——书院里老鼠很多的,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很正常。外头走过的人,自然更不能听到了。
“大郎,大郎,真的是你!”
沐江一看到是自己的长子,激动地连忙进去把人扶起来,为其解了绳索,扯了嘴里的布条,急切地问道:
“儿啊,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事?你要急死我们了……”
却发现儿子根本站不起来了,再细一查看他的双脚,竟发现脚筋已被挑断,伤口处还在流着黑血。
“小七,小七,你快来看看,你大堂哥是怎么了?”
沐江急切地叫了一声。
沐云姜快步上前,先查看了一下伤口,再探了一下脉,才说道:“毒倒不是致命的,可以解……”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而是改了口风:“先把人扶出去,大堂兄关在这里头应该已经很久了……”
沐云城当即被沐江背了出来。
作为武将,沐云城是沐家后辈当中最骁勇的,但是,现在他面色惨白惨白,看着沐河,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很奇怪。就像鸭子叫。
沐江又把沐云姜给叫了过去,急吼吼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沐云姜忙安慰道:“只是被人下了哑药,短时间内说不得话,回头我配一副药,吃上几天,就能恢复……大伯父,你过来一下……”
她把沐江叫了过去,面色凝重。
沐江看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来到外面后急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大伯父,大堂哥的脚筋被挑断太久,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就算我现在给他接上,这往后头,他怕是再不能骑射了……”
这才是致命的。
大堂哥可是武士,不能骑射。他的前程算是尽毁了。
沐江听罢,浑身哆嗦了一下,这可是他最最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沐家的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结果……
“罢了,各人各命。万事求全不得,只要他能好好活着,胜过一切了……”
沐江还是颇看得开的,沉沉一叹,转身进了屋。
萧祁御跟了出来,看到沐云姜靠在廊柱上,暗暗吸了一口气。他们的对话,他有听到。
可惜了,沐云城是个好苗子,如此,日后,他是做不成武将了。
“你已经尽力了。若不是你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他只怕会被活活饿死渴死在这个棺材里……”
他宽慰了一句,不希望她自责。
沐云姜转过了头,面色是无比沉重的:“三殿下,必须把这护院抓住。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得成的。我大堂哥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身边还带了随从的。这些随从也得查出来。”
“嗯,阿索已经带人去追了。”
萧祁御看着这个姑娘,越看越觉得她不可思议:她的本事,这些年,她到底是跟着谁长大的,怎么懂得那么多?
“沐七姑娘,你的师父是谁?”
他突然这么问。
“怎么?又想查我底细?”
沐云姜的小脸上立刻浮现了一丝防备之色。
她知道今天,自己表现得太过出色了,难免会招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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