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时,宫师爷走了进来,“大先生,我刚刚在前院听说了一件事!”
他一脸凝重,急得不行。
“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郭孝州反问道,不大高兴他来扫自己的兴致。
“看门人说,昨天有一个小子跑来找沐云徵,今天早上又有人来确定沐云徵的下落。会不会是沐家有人来了?”
宫师爷拧着眉头说道:“这个小子,才华斐然,以前只是一个微足道的人物。现在他的姐夫来头可不得了……如果把靖北王引来那就不妙了!我们总是这样把人关着,也不是一个办法……”
郭孝州一听,也觉得这事变得棘手:“杀不能杀,留不能留,关也关不得了。必须尽快把他除掉。而且要用上光明正大的理由。日后,即便靖北王来查,也拿我们无可奈何。”
他暗暗一想,目光一闪,心下立刻有了主意:“我有法子了。我们就这么做。”
一番耳语后,宫师爷虽觉得这主意有点烂,但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便应下了:“好,那我立刻就去安排……”
*
入夜时分。
春晖阁内挂起了红绫,今日又是郭大儒纳妾之喜。
既是纳妾,自不必拜天地,只要写一纸文书,将女子写入郭氏名下即可。
晚上,仁孝书院又将纳新喜。
反正,这件事,在书院是稀松平常的事,大家已经见怪不惯——而只要大儒纳妾,学子们就会吃上一顿喜斋,每桌添两道荦菜,所以,学子们还是很喜欢大儒纳妾的。
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能说什么?
郭孝州早早入了洞房。
新娘子穿着喜服静坐在喜床上。
郭孝州喜滋滋走了过去,脸上却是很正义凛然的,煞有其事地挑起喜帕,看着那娇艳欲滴的新嫁娘,微微一笑,说道:
“我们老郭家有一个规矩,小金锁既然进了门,就得了解一下……”
沐云姜忍着想一把将他打飞的冲动,嘴里则温温柔柔说道:“还请大先生赐教。”
“但凡进我老郭家的,必须自放一碗血水,以示对我老郭家的忠诚。无人例外。所以,把手伸出来,乖……”
挑下喜帕,竟要割腕放血?
沐云姜不明白这个老鬼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我怕放血!”
沐云姜怯怯然把手藏了起来。
可郭孝州直接把她的手拉了过来,带着她来到桌子边上,那里放着一只空碗:“不疼的,一会儿就好……乖啊……”
这人不要脸的男人在那里哄着。
结果下一刻,就被打晕了——是一直藏身在新房内的萧祁御冒了出来,眼见得他要倒地,因为怕弄出动静来,才扶了一把,将其搁在地上。
沐云姜用眼神示意,无声地问:“干嘛点晕?”
萧祁御皱眉:“他想放你血……”
沐云姜想笑,她怎么可能让他放血。
“现在怎么办?”她低低问。
“喊疼。”
“啊?”
“放血不得疼。我刚刚看到有护卫背了一个人过来,就在外头一处偏房待命,我猜十有八九,是你哥哥。”
沐云姜想了想,就哇哇哇喊了起来:“哎呀,大先生,别呀,疼,真的疼……啊啊啊,疼死了……”
萧祁御听得想笑,却得模仿着郭孝州的声音说道:“乖啊,马上好就,马上好……”
隔了一会儿,萧祁御到门口对外沉声吩咐道:“来人,把人带上来……”
外头竟立刻有人应声:“是。”
萧祁御把郭孝州安排在边上的书房,让他坐在那里,背对着门,这样一来,外头的人能看到他,却不知道他已经被打晕。
少顷,宫师爷指挥着两个护卫把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抬了进来,让他们把人安排到床上去。
而床上,新娘子静静躺在那里。
宫师爷虽觉得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但,还是来向主子回禀了:
“大先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知县大人明日会准时来,到时您就演一出捉奸的戏码。只要捉奸现场,知县正好在场,沐云徵就可以直接被判极刑。只是您今天怎么不先尝上一口再来捉奸啊……”
“啊……”
喜床那头,忽传来一阵尖叫,宫师爷一惊,想跑过去看,身后忽蹿出一道人影,直接就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又叫不出声。
萧祁御连忙把门关上,刚刚他看过了,春晖阁附近就守了两个护卫,现在已经被屏风后面的阿姜给点倒了。暂时这边不会有人过来。
萧祁御没理会这个宫师爷,而是跑去了风屏后面,看到沐云姜正在照看一个玉面少年,那人应该就是他的二舅兄沐云徵。
沐云徵面色死白死白的,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
“情况怎么样?”
他关切地问道。
沐云姜探其脉,半晌回道:“受了内伤,但不严重,问题不是很大,我尽量让他马上醒过来。”
她取一银针,为二兄走了几个穴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