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鼎直拍脸,有点嫌弃自家妹妹这么直心白肚肠。
“能带我们去吗?”
“你们得且说明来历。江伯伯说了,这地方,外头人根本进不来的,你到底是谁?”
钟鼎的警惕心很高。
“我是那个拿酒葫芦老头的徒弟。”
沐云姜如此回答道。
钟灵立刻开心地笑了,“真的呀真的呀,原来你就是江伯伯的徒弟,江伯伯,姜姐姐来了……”
这丫头啊,说有多热情,便有多热情,扯开嗓子就叫了起来。
把林间的鸟雀都惊吓跑了。
钟鼎在边上仰天长叹。
下一刻,天空中就传来了江天的答应声:“阿姜来了是吧,过来吧,为师有话要与你说……阿灵,阿鼎,带你们姜姐姐过来……”
“好嘞。”
钟灵热情地跑过来,抓着沐云姜的手就往西而去。
林子深处,有几间木屋,屋子做得很精致,最近还曾上过漆,散发着一股子油漆的味道。
木屋前,满是花草,有一端庄女子,穿着棉麻制的裙子,正在摘花,瓜子脸,五官精致,青丝如墨。
江天则站在边上一张露天的石桌前,正在烹茶,空气当中散发着阵阵茶香。
“娘亲!”
钟灵撒着娇冲向那女子,钟鼎比较沉稳,相随其后。
沐云姜看了一眼,见那女子笑得温婉,还抚了抚孩子的头:“又去淘气了吧!”
江天看到徒弟时,呆了一会儿,无他,五个多月了,她已经显怀,“你……你这是什么时候怀上的?我……我不是给那混小子吃了那什么药了吗?”
沐云姜现在自不会和他计较,他给萧祁御下药一事,只淡淡道:“只能说,您下手晚了……”
“哼!真的是防不胜防啊……”
江天闷闷哼了一声。
沐云姜发现,容夕就在边上淡淡静静地看着自己,眼神显得无比复杂。
于是,她转头看她。
而她冲她微微一笑:
“你就是云姜是吧,你好,我是容夕。”
沐云姜眨了眨眼,心下挺好奇的:不是说容夕已经失忆了吗?
现在她如此自我介绍,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就是容夕将军,还是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容夕,而不知自己就是在世间流传奇名的那位?
“你好,我叫沐云姜。”她走到师父身边,把师父拉过去,低声问:“师父,容前辈她……”
她眨了眨美眸,意思是,你懂的吧!
“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身后,容夕很平静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沐云姜不觉转过了头,盯着这个面色平静的女人,脸上没有半点因为恢复记忆,而流露出来的大恨或大悲之色。
宁静如古井之水,没半点涟漪,面对她惊诧的目光,这个被不公对待了十几年的女子,只微微一笑: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如此……平和?”
最后两个字,用得真是恰到好处。
“对,您怎么会如此平和!”她觉得好生稀奇。
“经历得多了,感受就多,人生既无后悔药,那就只能和自己和解,接受不完美的自己,活好现在,不追究过往……”
容夕的心气,就是如此的平静,就像参悟了一切,把什么都看淡了。
沐云姜再问:“那您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快一年了。在被关在机关山庄的时候,有一天,我突然醒来,发现自己竟把曾经忘记的一切全都想起来了。”
容夕淡淡道:“纵有再多的悲伤,我都不可以表现出来——即为阶下囚,又为稚子母,我唯一该做的就是守护那两个孩子。
“寻得机会逃出去,是我这一年以来唯一的想法。而且,我不能让褚茵、柳思思知道我恢复了记忆……直到你师父找到我,凭着我们的合谋,终于跑出来了……”
轻描淡写几句话,概括得如此简单,但是那几年的忍辱与煎熬,绝非是这些字眼能表现出来的。
容夕果然有将军的气度,能屈能伸。
她当即抱拳:“前辈这些年受委屈了,好在您的徒弟,已经为您洗清冤屈。如今容氏女子已被赐还昔日家产,未来,总有兴盛的一天……”
“我听说了。”
容夕目光闪了闪,眼底似有话,却没说,而是看向了崇八和素月:“两位,我与你们家姑娘另有话说,麻烦你们帮我把两个孩子领去外头玩一玩吧……”
崇八和素月当即把人领了去。
待他们走远,沐云姜却看向了自己师父:“师父,有一件事,我得先问一问,我已经憋了一路了……”
“什么?你说!”
江天给她斟了一小盏茶。
“我是谁的女儿?”
她看到师父拿捏茶壶的手顿了顿。
“之前,我以为,我是沐河的私生女,结果钟回告诉我,我是褚茵在外鬼混生下的孽种;但是,玉如戈又和我说:我既然能进入玉宅的地宫,又知道那几句密语,就表明,我的身世另有玄机。现在,烦您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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