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全无也懵了,平时国营饭店和小酒馆泾渭分明,谁也不打搅谁的买卖。
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边刚刚送走几个吃了满意的顾客,那边的酒客就补上了位置。
合着都是冲着国营饭店来的。
“就这手艺,收钱我也吃!”
“可不是吗?跟之前好太多了!这茄子,都炒出花来了,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茄子!还有白菜和土豆。都是普通东西,怎么烧在一起,就变味了?”
“放猪油了,不用荤油,炒不出这个味道来。”
“关大爷,您厉害!”
“给我来一份带走!不吃白不吃!”
南易给关大爷的搪瓷杯塞得满满当当的,还在饭盒里放了一些炸酱面。
“我看好你,好好干!”
牛爷和破烂侯纷纷起身给关大爷行礼。
“你小子怎么想的,以前为了那三只小碗我们几家人抢破头,现在你忽然拿出来,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儿。这次小娄也算是尽力了,只是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别,你才几岁?跟我倚老卖老。这次他要是再出去,你跟着他走一趟。我的意见跟他一样,估摸着就是那些洋妞跟你犯冲!”
“这次他又要出去啊?去哪里?”
“那边,海的那边!”
不用说的太明白,知道的都知道。
牛爷起身恭贺破烂侯。
破烂侯砸吧着嘴巴,搁上筷子,就告辞了。
晚上蔡全无和何玉梅对账的时候,居然比起平时多挣了一倍的钱。
“全无,看来东家说的真对,酒肉不分家,饭店和酒馆不冲突,就是看怎么将两边糅合在一起。”
“行,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跟你说正事儿呢!”
“我也没开玩笑啊!”
忽然一道声影门前晃过。
“刚才是不是范金友过去了?”
“哪呢?”
蔡全无走到门口的位置,左右看了一眼,就走了回来。
隔壁的南易正在刷锅,几个学徒吃着晚饭,一个个嘴上脸上都是炸酱的痕迹。
“吃东西都没个样子,擦擦吧!”
“师傅,谢谢。”
“明天一早就要开始营业了,别给我掉链子就好。”
“师傅,您就瞧好了吧!”
一个落寞的身影走了进来,径直坐在桌边,用力拍打着桌面,“上酒上菜!”
“这位客人,我们国营饭店都打烊了,你看...”
“废什么话?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上酒上菜!”
老袁看向南易,南易将锅往灶上一丢,就撸起袖子出来。
“怎么?想揍我?店大欺客啊?”
“范金友,你跑这里来闹什么?”
身后传来蔡全无的声音,一旁跟着何玉梅。
原来何玉梅刚才看到的确实是范金友。
“蔡全无,你这个该死的窝脖儿,让你攀上高枝儿了,人模人样的,公方经理是不是?我打你个小人!”
蔡全无硬挨了一拳,嘴角破了口子。
“都愣着干什么?把人控制起来啊!”
“别动,去叫派出所的同志过来就行!”
“蔡经理,没事吧?”
“没事儿,南师傅,打搅你们打烊了!”
擦拭着嘴角的血污,蔡全无跟个没事人儿一般。
范金友趴在地上,明明是自己打了蔡全无,反而耍赖装作受害者。
前门大街派出所的公安立刻当场,问明情况,就要上铐子,给地上的范金友吓坏了。
刚刚从里头放出来,这要是再进去,以后哪家的姑娘都不好使了,谁家会将自家闺女嫁给这样的人家?
以前是街道办干部,居委会干部,公方经理还行,这么多身份,别人上门求亲的踏平门槛,但是现在反过来了。
况且整个西河沿街道办他算是出名了,亏空那么大一笔钱,家里砸锅卖铁,爹妈都气坏了,才补上的窟窿。
关键秦淮茹还给跑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
自从徐慧珍回来后,一切的一切都反转了。
这个以前自己最瞧不起,最容易拿捏的窝脖儿居然有朝一日就站在自己的头上拉屎拉尿,还当上了公方经理。
都是娄家在他的背后撑腰。
何玉梅以前没觉得好看,现在跟着蔡全无,也不一样了。
这小酒馆生意一天天的好转,不就是更加说明他在的时候,高下立判吗?
“警察同志,我错了,我错了,我就不该耍酒疯。蔡全无,蔡经理,你跟警察同志解释一下啊!”
“抱歉,范金友,人总要对他做过的事情负责到底。带走吧!”
“蔡全无,你这个王八蛋,你给老子等着!”
“还敢威胁人民群众?我看你是打算把牢底坐穿了吧!”
“带走!”
“警察同志,他有案底,前不久才从公安局放出来的。”
何玉梅偷偷上前交代一句。
“那就行了,谢谢你们的配合工作。”
有案底,就不是派出所的工作了,直接移交给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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