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欣慰地笑着说:“好,哥哥相信你!你要听叔叔阿姨的话。你爸妈年纪大了,我们俩又都走了。你以后一切要靠你自己。”
她哭着说:“我会的,哥哥你放心。”
崔永爱记得,赵凯的葬礼举办得异常隆重。她的家人包括她的邻居们都纷纷赶来吊唁,唯有她一个人躲在家里痛哭流涕,她恨不得马上飞到赵凯身旁,陪着他走完人生中最后的旅途。可惜,她无法离开家门半步。
她不知道赵凯最后究竟去了哪里,但她猜测,他一定回到自己的国度去了。
崔永爱把这盆绿萝插在了卧室的窗台上。绿萝的侯片柔嫩鲜翠,枝干笔挺秀丽。它散发着淡淡的绿色香气,闻起来沁人肺腑,像极了他们的过去。
崔永爱在窗边坐下来,双腿蜷缩起来,抱住膝盖,望着窗外出神。
忽然间,有人敲响了房门,崔永爱急忙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站起来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是她母亲。
她母亲拎着一袋水果,笑容温暖。
崔永爱接过她手里的水果,问道:“今天休息吗?”
她母亲点头道:“嗯。我刚刚做了两条鲫鱼汤,特意拿过来给你尝尝鲜。”
崔永爱接过水果,笑着说:“那太好了,我正想吃呢。”
母亲笑眯眯地说:“好。你先吃着,我去厨房炒菜。”
崔永爱点头,关上门走回客厅,将水果摆在餐桌上,端起碗,喝了一小勺鲫鱼汤。鲜美甘甜的鱼汤滋润着舌尖和胃里,令崔永爱感到惬意舒适。
她放下饭碗,端详着那盆绿萝,心中充满柔情,嘴角也带着浅浅的微笑。
这盆绿萝是她的父亲崔东旭送给她的,当时的寓意是希望她像绿萝一般健康茁壮地成长。可惜,在崔东旭逝世后,崔永爱就再也没见过那盆绿萝了。
她记得,父亲临终前告诉她,如果有机会,就把这盆绿萝种在窗户边,每天晚上坐在窗边赏月,就会想起赵凯。
崔永爱知道,父亲的遗愿,她必须遵守。
但此刻看着这盆绿萝,她心中却升腾起另一番滋味来。
崔东旭死后不久,她也离开了这座城市,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求职。她用了5年的时间,创造了属于她的辉煌。
现在她功成名就,却又陷入了沉思。她不禁怀疑,她所追逐的荣华富贵真的就是她想要的吗?
或许,她并非想象中那样,渴望权势和金钱。但是,当她一无所有时,她却不得不去追寻这些。她已经习惯了掌控别人的命运,如果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肯定还是会这样去做,因为她没有退路。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念又想起另一件事来。
昨天夜里,她梦见自己在医院里看到了赵凯。赵凯正穿着病号服,背影消瘦而单薄。他站在icu病床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病床上躺着的一位老人。
崔永爱知道,躺在那侯床上的人,就是她的亲生爷爷。
爷爷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脑子糊涂,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爷爷对崔永爱说:“永爱啊……爷爷……记得你……”
崔永爱的鼻子顿时酸涩起来,扑在爷爷身上大声哭泣起来。
赵凯站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永爱啊,不要哭。我们应该高兴才对。老爷子已经好多了,你看他正在慢慢醒来呢。”
崔永爱抬起袖子擦掉脸上的泪珠,哽咽道:“是啊,爷爷会醒过来的。我相信爷爷一定会醒过来的。”
爷爷醒来之后,精神状态比之前好多了,虽然偶尔还会出错认错人,但已经能够勉强分辨出谁是谁了。
爷爷对崔永爱说:“孩子啊,爷爷这辈子没对不起谁,就只对不起你爸妈。你爸妈辛苦养育了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可我偏偏娶了一个媳妇,辜负了他们。”
崔永爱含泪点头,说道:“爷爷,您放心,永爱会替你孝顺爸妈的。”
“哎呀!”爷爷突然惊叫起来。
“怎么了?”崔永爱担忧地看着爷爷。
“你是谁?你是谁?”爷爷指着赵凯,惊恐地喊着。
崔永爱连忙拉住爷爷,对他解释道:“爷爷,他是我丈夫。”
爷爷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永爱,我警告你,你千万不能再犯傻了!你爸妈就是被那个姓林的女人活活逼死的!你要是再敢跟姓林的那个贱货来往,你就等着给你爸妈赔命吧!”
“爷爷!您胡说八道什么呢!”崔永爱气愤地说。
她不理解爷爷为什么会这么憎恶赵凯。她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明白爷爷是为她考虑,怕她受伤害,可爷爷根本不清楚,赵凯对她的好远超过他对父母的。
“爷爷,您别生气嘛。”崔永爱搂着爷爷的胳膊撒娇说,“赵凯对我是真心的,你就让他留在我身边吧!”
爷爷甩开崔永爱,厉声斥责道:“我不管他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我坚决反对你们交往!你听话,快跟那个姓赵的断了联系!”
崔永爱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她对爷爷大吼起来:“我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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