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苏晨连忙道:“别急。你刚醒来,还不适合说话。”
顿了顿,他继续说:“爸,等你好起来,我们就把家里的佣人辞掉。以后,我们一家三口,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自己煮菜。”
说完,苏晨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你教我炒蛋炒饭,我学会了,下次给你尝尝。”
苏父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似乎在笑,又似乎只是单纯的高兴。
苏晨心底涌起酸涩,眼眶微微湿润:“爸,对不起。”
他知道,他的爸爸虽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但他一直很骄傲,骄傲到不屑于流泪,更何况是在病痛之下。
这些日子,他的确承受了太多太多……
苏晨擦干眼泪,笑容变得明媚阳光:“我们今天先去超市采购东西。然后我请你吃饭,庆祝你恢复健康,好不好?”
苏父没有反应,苏晨也并不介意,起身往外走。
“小姐!”李嫂从外面冲进来,紧张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苏晨尴尬,“我来看爸爸。”
“哎哟,真吓死我了。”李嫂拍了拍胸口,埋怨道,“少爷特地交代,让我寸步不离守着你。你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少爷非扒了我皮不可。”
苏晨摸了摸鼻子:“我没那么脆弱啦。”
李嫂叹息道:“少爷对你的事比较敏感,尤其是感情方面。你以后尽量避免再单独行动,或者找个理由通知我,千万别让我像今天这样担心。”
苏晨点点头:“嗯。”
两人一同逛街买菜、煲汤。
吃完晚饭,苏晨扶着苏父散步消食,顺便在附近散布。
苏母收拾厨房,偶尔瞥一眼沙发旁边相互搀扶着的儿子媳妇,露出欣慰的笑容。
夜幕降临,苏晨扶苏父回病房。
李嫂则拿着锅铲在厨房洗碗筷,一边哼歌一边刷牙:“……我们俩呀,就像两条鱼儿,在水里游啊游,多幸福啊……”
苏晨笑道:“李嫂这歌词写的真贴切。”
“那是!”李嫂嘚瑟道,“我最会唱这首了。我跟你说,我们村有个老奶奶,平时不会念诗也不会作诗,唯独喜欢唱歌,每天傍晚背着锄头和竹篓,一路哼哼唧唧地往山里走。”
苏晨疑惑:“去哪儿呢?”
“当然是种田喽!”李嫂笑眯眯道,“老奶奶的儿子是村里的大队长,她整天背着锄头和竹篓进山,挖野菜、捡柴禾、打鸟、捉虫……她一天至少要进山五趟,而且每次都带上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半斤猪肉,回家做成红烧野味招待亲戚朋友。”
苏晨恍然大悟,笑道:“怪不得李嫂的嗓门那么好听,原来是常唱歌的缘故。”
李嫂嘿嘿一笑:“这算啥本事!我们村还有个女孩子,她每天晚上在河边洗澡,河里有鱼,她就专挑鱼下手,逮到就放网兜里装回家。”
“那肯定挺厉害!”苏晨赞道。
“是啊,她的名字叫‘鱼花’。她的丈夫姓王,据说也是大队长呢!”李嫂笑道,“鱼花这姑娘,是村里出了名的勤劳,每天都早起,帮家里干活。有时候家里缺什么,就会上山打猎。她丈夫还有几个兄弟,全都娶妻了。”
“那王叔叔和王婶子一定很幸福。”苏晨羡慕道。
李嫂笑道:“你也不错啊!”
两人正聊着,院子里突然传来敲门声。
李嫂放下锅铲,走过去开门,见到门外站着一位穿白衬衫、黑裤子、戴鸭舌帽的男人,警惕问道:“你谁啊?”
男人彬彬有礼道:“阿姨,您好,我是隔壁王叔叔的邻居。昨天他摔伤了腿,送他去医院检查才知道,他前阵子摔断了肋骨,所以我今天过来看看他。”
李嫂将信将疑道:“你怎么证明你是王叔叔的邻居?”
“呃——”男人犹豫片刻,说道,“我有王叔叔的钥匙。我们住隔壁,我们经常串门的。”
“哦,你稍等,我去拿钥匙。”李嫂转身回屋,很快拿了钥匙出来,递给男人,“喏,这是王叔叔家的钥匙,你拿去吧。”
“谢谢阿姨。”男人朝李嫂鞠躬致意,随即转身离去。
李嫂嘀咕道:“奇奇怪怪的。”
苏晨扶着苏父回到客厅,看向李嫂:“王叔叔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腿摔折了。”李嫂答道,“他那个侄子不省心,他一怒之下打断了他侄子的腿。现在他侄子还躺在医院里,他想着要赔偿人家的医疗费。唉……”
苏晨皱眉:“他那个侄子,是不是姓陈?”
“咦?你认识?”李嫂诧异道。
苏晨点点头:“我和陈文凯同学,关系不错。”
“那就难办咯。”李嫂为难道,“这件事闹得很大,王叔叔的侄子还要追究王叔叔责任。如果王叔叔赔钱,陈叔叔铁定狮子大开口,如果王叔叔不赔钱,他们一定会告到派出所……”
“这么严重?”苏晨蹙眉,“我打电话问问陈文凯。”
李嫂忙拦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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