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先生。”林欣雨抬眸道，“情况怎么样？”
“他不肯打针，还吵着要走，我担心他会伤害自己。”
林欣雨皱起眉头：“那怎么办？”
侯小林想了想：“你在这里陪着他吧，我去找个护工。”
“我留下。”林欣雨坚持道，“万一他发狂咬到别人怎么办？”
侯小林觉得很有道理：“那你注意安全。”
“嗯。”
侯小林走后，林欣雨握住床上人的手腕：“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但你必须配合。”
床上的男人瞪着眼睛，喉咙里呜咽几声。
林欣雨伸出左手，按压住他的腹腔，使劲挤压：“听见了吗？你的肋骨断裂，需要做复健。否则你以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男人挣扎着，口中含糊不清地吐露着词句，林欣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索性拿出纸笔，写道：
“你现在需要输营养液。”林欣雨又写道，“等你身体恢复了，才可以考虑做康复运动。”
男人似乎能够感受到林欣雨所说的每一个字，他努力地睁圆双眼，像是希望通过表情来向林欣雨传达自己的抗拒与哀求。
林欣雨微笑着摇摇头，拿出棉球塞入他的嘴里，又从桌上的抽屉里翻出一盒药膏，涂抹在他的胸口上。
“乖。”林欣雨拍了拍男人的脸颊，柔声哄他，“你会变成一个超级帅的男孩子。”
这次，男人不再反应激烈。
他眨巴着眼睛盯着林欣雨看，似乎认真记住了她的模样。
这时，侯小林带着一个年龄较大的妇女匆匆赶来。
“你是这家的护士？”侯小林问，“孩子呢？”
“就在隔壁病房。”林欣雨答道，“刚才突然冲进来两个流氓，趁我不备就把我推倒了。”
那个妇女惊呼道：“啊！他们居然敢抢劫护士！”
林欣雨摆摆手：“算了，我已经教训他们了。他们现在已经逃掉了。”
侯小林沉默地望着那对母子，眼神有些黯淡。
林欣雨见状，忍不住问：“侯先生，你是不是……觉得很难过？”
侯小林低声回答：“是啊……”
林欣雨叹了口气，走近他身旁，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郑重道：“侯先生，请相信我，你会遇到更多这种事情，而你要做的，是坚强勇敢地挺过去。”
侯小林转头看了林欣雨一眼，忽然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谢谢你。”
“没关系。”林欣雨轻抚着他的肩膀，温柔道，“你比我小一届，叫我一声婷姐就行。”
侯小林颔首称是。
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名警察闯入病房，其中一名高个男人厉声喝道：“侯小林！你涉嫌绑架、敲诈勒索、恐吓威胁、恶意伤人……”
侯小林微怔。
“你现在被捕了！”高个警官冷声道，“带走！”
“慢着！”林欣雨挡在侯小林面前，“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我们都是医务人员，我丈夫是这家医院的护士长，他怎么可能犯法呢？”
“哼，我早就查到了，护士长是你的亲戚！”高个警官冷笑，“你们两个串通好，一伙儿来陷害他！我劝你最好立刻让开，否则就是妨碍执法！”
“我不会让开的！”林欣雨毫无畏惧，“侯小林是无辜的！你们凭什么抓他？”
“因为证据确凿！”高个警官指着侯小林，“他涉嫌谋杀罪！”
谋杀罪。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般砸下来，炸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不……”林欣雨喃喃道，“不会的，侯小林不会杀人！”
“他当时正和歹徒搏斗，根本分身乏术。而那个歹徒却有充足的时间杀死他。所以他不是谋杀。”高个警官说，“他是防卫过度致死。这种事情，我在警校的档案里也看到过。”
林欣雨慌乱地摇晃脑袋，不肯承认：“不，不是这样的。侯小林没有杀人。你们一定弄错了。”
侯小林抬起手臂抱住林欣雨，在她耳边轻声说：“婷姐，别怕。”他转头对高个警官道，“我跟你们走。”
高个警官点点头，示意手下将侯小林铐起来。
侯小林看着林欣雨，轻声说：“婷姐，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林欣雨还想再阻止，但是侯小林已经被带走了。
侯小林被押送到拘留室。
拘留室里，两位民警坐在椅子上。
“姓名。”
“侯小林。”
“性别。”
“男。”
“年龄。”
“21。”
“籍贯。”
“南城人。”
两个民警互相交换一下视线。
“为什么要殴打那个歹徒？”另一个民警继续问，“有什么原因吗？”
“他是混黑的，平时欺压良善。”侯小林说，“我看不惯他。”
“那个女人是你朋友？”
“嗯。”
“为什么打她？”
“她不该挨打。”侯小林顿了顿，解释道，“我听说她怀孕了，是那个歹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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