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
王行孙默然摇头。
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惧留孙,你可敬可爱的土行孙大爷,如今已经改名王行孙了。
更不会说自己如今得苏老爷帮助,已经摆脱侏儒了。
苏老爷教过他,万一不巧遇到惧留孙了,不多说,不解释。
说多、解释,都容易露出破绽。
除非对方问了,再回答。
果然,惧留孙追问:“你不是此地阴司差役吗,怎么会没见到?”
王行孙摇头:“这位道长,小的每日被上司使唤得脚跟不沾地,好容易才偷个懒,喝口水就得赶路,哪有功夫管什么高个、矮子?”
惧留孙被这一句噎得够呛。
但细想之下却也没什么毛病。
像这种混迹于底层,整日为温饱担忧的,没心思去管身外之事。
自己也是找得急了,居然问一个小差役。
他摆手道:“行了,没你的事了,走吧。”
“谢道长!”
王行孙谨遵苏良教诲,平静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
惧留孙抬手,“你回过头来!”
王行孙心底咯噔一声。
但还是老实回头:“怎么了,道长?”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应该是没有的,道长这样的人物,小的倒是想认识,要是道长不嫌弃小的话……”
惧留孙皱眉。
这小矮子还真会顺杆爬。
他不耐烦道:“滚开!”
王行孙“一脸失望”地离开。
惧留孙心底窝火,抬手一巴掌拍向王行孙背影。
这小厮,该打!
王行孙不防惧留孙突然出手,一个趔趄,回头悲愤道:“道长这是为何?”
惧留孙冷笑:“小小差役,道爷打你便打了,还管为什么?”
“我就是杀了你,你又能如何?”
“小小阴司,又能奈我何?”
惧留孙此时只觉无名火起,按耐不住地想要发泄。
土地失踪,惧留孙又抓不到,着实让他烦躁。
显然,阴司土地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王行孙瞬间红了眼睛。
这便是自己那个和蔼可亲,面目慈祥的师傅吗?
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杀心这么重?
还是说他本来就如此?
“现在看来,他平日里对我的好也是伪装的……”
此时此刻,王行孙看透了惧留孙。
枉他心底对惧留孙海一直吸心存愧疚!
怒气直冲脑门的王行孙再也顾不得许多,放声大呼怒啸:“惧留孙,你这个骗子!”
“你一直都是这么虚伪,对不对?”
“你把我养大,就是想让我成为你的应劫替身,对不对?”
惧留孙先是一愣,眼神骤缩。
细细感受一番之后他面露狂喜,眼前之人居然有他的土灵气息!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天有眼,他连日奔走,跑了那么多路,终于找回了徒弟!
但他怎么变成现在这模样的?
跟之前几乎是两个人了!
“乖徒儿,你不要听玉鼎胡说八道,为师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你?”
王行孙嘴角带血,不进反退。
他心底暗自懊悔。
老爷教了那么多,怪自己关键时候没忍住。
“老爷是师傅的对手吗?”
“他怎么还不来?”
惧留孙眼见王行孙躲自己,幽幽一叹:“乖徒儿,你误会师傅了!”
“其实是你玉鼎师叔,他收的徒弟才是为了应劫,眼下不见了,心怀不忿,这才挑拨离间。”
“不信的话,你随为师去找他当面对质,果真如他所说,师傅给你赔罪,放你离去。”
王行孙惨笑摇头。
还当他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矮子?
跟着他回去的话,还能走得脱?
他掂起手中铁棍迎向惧留孙。
态度清楚。
惧留孙眼见徒弟不答应,索性冷笑道:“徒儿,你这一身本事乃是师傅所教,难不成还敢对师傅动手?”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师索性就都告诉你了吧!”
“你的确是为师应劫之身,就连那师叔玉鼎,也不是什么好鸟,收了八个……”
“呵呵,你瞧,至少师傅是真心实意待你一个人的,不像那玉鼎……”
王行孙整个人都在颤抖。
惧留孙居然当着他的面承认了!
彻底击溃了他心底的最后一丝幻想!
原来师傅跟玉鼎师叔,不过是一丘之貉!
而且他也知道,师傅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些,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乖徒儿,你看,跟着为师,你有大好前程可去,为何还要逃?”
“再逃,你能逃得出为师的掌心吗?”
“乖乖跟着师傅回去,师傅仍是你师傅,你仍是师傅的乖徒弟……”
惧留孙老神在在,“快,收起铁棍。”
“你一身本事都是师傅教的,能是师傅的对手?”
“乖徒儿,听话——”
惧留孙说着就要伸手去抓王行孙。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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