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一心系在尤芳莹身上,也没有和她虚情假意寒暄的意思,待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便互相三三两两的一块儿品茗赏菊。
楚鸢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姜雪宁,她只待了一会儿,便带着丫鬟悄悄离场,往后院去。
楚鸢知道她是去找尤芳莹,没说什么。
一会儿找不到人,自然就回来了。
却不料姜雪柠刚刚走没一会儿,门房又高喊一声:“勇毅侯府世子,临枳王到!”
这两位,世家公子天花板之类的人物,乍然前来,引起轩然大波。
几乎所有或在聊天、喝茶、看花的闺秀,都忍不住轰一下站了起来,更是一个个拿眼睛暧昧又羡慕的往尤玥这边瞅。
今日尤家是主,旁人是客,燕羚和沈阶,只怕都是为了尤玥而来?
更有人口无遮拦,起哄道,“尤玥,你何时与世子、临枳王都这般熟了?明明是闺中女子才感兴趣的赏菊宴,他们竟也巴巴的上门?”
楚鸢听了不置可否,便是这样误导的话,才让原身下不来台吧?
“让大家见笑了,只是我与世子、临枳王确实不熟,他们会来,并非是给我面子。
只怕是诸位姐妹之中谁悄咪咪的,约了世子和临枳王过来,却不好意思说?”
这话宜嗔宜笑,既解了误会尴尬,又讨巧了在场闺秀,让她们一个个的寻思着心头小鹿乱撞,便没时间盯着自己不放了。
楚鸢回身,垂眸一笑,温柔似水,宛如一朵不胜娇羞的五月桃。
燕羚一轮灼灼骄阳般的人物,锦缎玉袍,英姿不凡,迈着大跨步上前,本想直接越过楚鸢去找寻姜雪柠的,眼风扫见容貌改造后的楚鸢,忍不住脚步微顿。
落后他半步的沈阶,面如冠玉,谦谦君子,眸中惊艳不加掩饰,直直盯着楚鸢不放。
“尤玥见过世子,临枳王,您二位能来,让尤府蓬荜生辉。”楚鸢徐徐一礼,且垂眸不看她二人,一副内敛娴静的模样。
但二人似乎都已经预料到了,她那双眸子抬起来,将是何等风采。
……
秋风渐起,卷过她身侧一株紫菊,月儿似的花瓣飞落,正好落入她额间发丝。
同时,那一双垂着的眸,也缓缓抬起。
少女秀面娇艳,眉似菊瓣,鼻若悬胆,唇瓣微微轻抿不点而朱,肌肤赛雪,但都不如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眸。
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偏又和其他人不同,并非花痴期许的仰望他二人,而是带着淡淡的清冷厌世感,平添三分冷艳。
“尤玥,长这样的?”是沈阶微不可闻的一声诧异。
手下扯了扯燕羚的后衣摆,目光却根本无法从楚鸢脸上挪开,那痴痴的模样,反倒比后头的闺秀们还要呆滞似的。
燕羚也愣了愣,显然很吃惊,这从未引起他半分注意的清远伯府嫡女尤玥,出落得这般好。
他的指尖贴在衣袍两边,忍不住想替楚鸢将额间的花瓣取下来。
却是这时,姜雪柠没有在后院找到尤芳莹,心中狐疑,转回前院看到燕羚和沈阶追着她来了,隔空喊了一声,“燕羚,你怎么来了?”
燕羚这才回神。
收回在楚鸢身上的视线,少年昂首阔步,与楚鸢擦肩而过。
捏着姜雪柠的胳膊将人拉到一旁,嗓音几分愠怒赌气,“我约你看花灯你拒绝,反倒跑来这里参加什么赏菊宴?这清远伯府什么破落户,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姜雪柠答了什么,楚鸢没细听,因为沈阶已经朝她走了过来,施施一礼,“抱歉,尤姑娘,我们二人没有事先递帖子就跑来了,打扰你们赏花了吧?”
楚鸢撇撇嘴,倒不是为沈阶这话,而是燕羚嘲的那句“破落户”。
是啊,清远伯府空有声名,却无实权。
地位甚至不如女主的父亲户部侍郎姜博游,正三品朝中大员,有情有义,刚正不阿。
即便上一世姜雪柠冷情薄性,落得一身妖后骂名,姜博游因与帝师谢危有救护之情,因而并未被牵连。
和姜家比起来,清远伯府已经不够看,何况其他将要进宫的五个伴读?
这让楚鸢顿生危机感,自然抬起眸,朝沈阶笑了笑,“王爷说笑了,本就是闲来无事娱乐玩耍,您两位能来,我们大家高兴还来不及。”
说着回头:“大家说是与不是?”
一干姹紫嫣红的闺秀,自然点头如捣蒜,胆子大的,竟是开口邀请沈阶道,“王爷来得正好,我们方才在园子里赛诗赛画,诸位姐妹各有所长,不如王爷和世子一起帮着评判一下,也好解了我们的烦忧。”
沈阶一身贵气,温文尔雅,令人春风拂面。
满京城都知道,他是最好说话不过的。
与燕羚的少年傲气,谢危的生人勿近,以及薛晔那般的蛮横草包,皆为不同。
是以她们敢出言邀请沈阶,却不敢当着燕羚的面说。
楚鸢这时的目光,也落在沈阶脸上,但不是和她们似的,或是粉面含春,或者含羞带怯,而是微微带了一丝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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