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气得要死,忍不住高喊一声,“好,一万两!”
不就是让她要钱?
啧,谁还能嫌弃白花花的银子呢。
要就要!
闻言谢危反倒神情正常了些,“玄川神医的药,一万两,不贵。谢谋患病多年,能治好,不贵。如果一万两能买姑娘的心诚,那就更不贵了。”
楚鸢无声笑了笑,心说你丫的疑心病那么重,心不心诚的,又用什么衡量?
既然如此,还不就明码标价,大家钱货两讫,更让他放心。
“少师,尤玥这里还有两个很值钱的情报,总价十万两,少师收吗?”
谢危拧眉,“说来听听。”
楚鸢忽然特别放松,甚至自顾自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好似说嘴干了,先抿了一口茶,才不紧不慢道,“一个,事关通州大营,另一个,乃是燕羚父亲写给平南王的信。”
却是楚鸢话音刚落,便见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谢危,神色骤变!
忽的几步走下来,一把攥住楚鸢细得仿佛男人一用力就能掐断的脖颈,“说!你到底是谁!”
楚鸢艰难的咳咳两声,“谢危……你……你真的有病!你这样,让我如何敢说真话?”
“别耍心眼!”
“十万两,给我钱,你便能买到你想要的。”
说来可笑,她一心只想赚钱的时候,人家将她当成好人。
现在难得想当个好人了,却要用爱财如命伪装自己。
这世界,玄幻啊!
在楚鸢差点儿缺氧昏过去时,谢危终于放了手,一个用力,将楚鸢甩在椅子上。
转身走回主位,“只要你的情报准确,钱,我可以让吕险给你,但两个选择,一、永远的离开京城;二、拿着钱,活在我的监视之下。
放心,我的人并不会干扰你的生活,钱你想怎么花便怎么花,但是我要确定,你没有将有关我谢危的重要情报同样卖给旁人。”
楚鸢笑了,“言而无信,毫无职业道德,少师便是这样看尤玥的?
说句不好听的,我要是想卖,早都卖了。
毕竟先生的真实身份,定国公薛远应当十分感兴趣吧?”
这话所暗含的信息太过极限,谢危一双如狼的眸,在楚鸢落下最后一句时,阴沉的射了过来。
欻欻——
两人目光相接,似有电流火光,四下迸溅。
楚鸢知道,谢危看懂了。
谢危也明白,尤玥知道他的身份,他是大火中幸存下来的薛定非,也是这些年替平南王做事的度均山人!
她为什么知道?
这一刻,这个答案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唯一在考虑的,是杀掉她以防万一,还是选择相信她。
谢危曾对姜雪柠说过:“我不是惧怕你,而是惧怕我居然想相信你。”
放在此时此刻,也同样适用。
男人的气场无疑是强大的,即便他面色温和,耐心教书的时候,都让人不敢随意冒犯,更别提现在冷似冰窟,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嚼碎吞下的模样了。
楚鸢强撑着,没有下跪。
她也想过学姜雪柠,示弱求饶,可她已经暴露得太多,下跪便能让谢危消除怀疑的话,他便不是敢弑父谋反的疯逼谢危了!
索性就那么站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内心哀叹:好人难做啊。
楚鸢:“我不可能离开京城,我的家人,我心仪的人,都在京城。所以……我选择第二种。”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危毫无血色的唇瓣,轻哼出一个字:“可。”
楚鸢双腿一软,如蒙大赦。
“谢居安,我信你是讲道义的人,便这么说好了。你也不用追问我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只需要知道,我没有害你之心,更无害燕羚之心。之所以把通州和信的事告诉你,是因为我清楚,只有你能帮燕羚度过此难关。
燕家脱难,全靠先生筹谋!”说着,楚鸢郑重行了一礼。
谢危闭了闭眼,“燕家的事,我会尽力。”
那是他的舅父啊,小时候唯一的温情港湾,这些年在平南王身边虚以委蛇的时候,他便是靠那些温情的过往撑着。
回到京中,也只是想护着燕家,让当年的三百忠魂案大白天下罢了。
两人商谈的时间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
吕险在外面都等得不耐烦了,偷偷凑到剑书的耳边,“怎么这么久?谢居安该不是对人家姑娘用强了吧?”
他回头看了眼房门,紧接着手肘传来一阵痛意。
剑书狠狠的掐了他一把,随后用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声音喊了句:“姜二姑娘,你今日怎的有空过来,找先生?”
吕险僵硬的转过头,内心无比幸灾乐祸。
谢居安啊谢居安,你也有翻船的时候!
让你脚踩两条船,看你现在要怎么收场!
姜雪柠晃了晃手中蕉庵,“我琴坏了,我想找先生帮忙看一下。”
便是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谢危一袭白衣和楚鸢粉蓝相间,一块儿出现在众人眼前。
剑书和吕险五官乱飞,尴尬得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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