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不管是楚鸢、谢危,还是姜雪柠都非常镇定,甚至于姜雪柠还调皮的眨了眨眼,“你们……”
这个时候的姜雪柠,心里爱慕的更多是张鹧,哪管谢危这个疯子和谁走得近呢。
楚鸢却避之不及,忙退后一步离谢危远了点,看在外人眼中,更似恭敬:“那药,先生需长期服用,病情才能彻底好转。……先生和雪柠还有话说,学生便告辞了。”
谢危颔首,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
视线更多是落在好整以暇看热闹的姜雪柠身上。
吕险见状不对,赶忙朝楚鸢追过去,“尤二姑娘,能不能麻烦您留步一下。”
他也没卖关子,直言不讳将买丝的事情说了。
楚鸢看着眼前的大奸商吕险,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笑了笑,回他一句,“这事儿,我做不得主,我也不懂这许多,你有什么想法,去找芳莹说吧。”
这对难夫难妻,还是得给他们交流的机会啊。
姜雪柠和谢危相处如何楚鸢不得而知,但根据她提供的线索,谢危果然抓到了通州军营中背叛燕家军,与薛远搞到一起去的老实人赵广。
燕牧看着扭送到他府中的赵广,痛心疾首:“老赵,你可是跟了我十年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泼天富贵,值得你出卖燕家军,出卖我?!”
“侯爷,是那薛远,他抓了属下的儿子,威胁属下如果不帮他做事,他就让昭儿死在青楼妓女的肚皮上,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那儿子虽说不学无术,可到底是老赵家独苗,他若是没了,家里老娘、媳妇都要找我拼命!”
燕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挫败的抚着额头。
燕羚恨铁不成钢,“赵叔,你糊涂啊,你不知道粮草、兵器,这些打起仗来就是燕家军的命吗?从军二十载,我爹将燕家军的大后方全权交于你,是对你的绝对信任,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爹的信任,这样不顾燕家军的死活吗?”
“属下糊涂,属下身不由己,还请侯爷、世子责罚!”
在场除了燕牧、燕羚之外,便只有谢危一个外人,楚鸢虽然举报有功,但也不宜出现。
当然,她也不想高调就是了。
燕牧缓了片刻,立马又坐直了身子,“老赵,我对你太失望了!
……说吧,你们将那些东西弄去了哪里?”
老赵心中愧疚难当,倒也没隐瞒:“城郊一处山谷之中,定国公在那豢养了不少私兵,他让属下将军中的东西都偷去他的营地。
侯爷,定国公明目张胆豢养军队,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啊!”
“燕家三代忠臣,一心匡扶社稷,却落得个被皇上猜忌的下场。
定国公仗着是太后的长兄,权势滔天,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奈何皇上碍于太后的脸面,从不曾细究和惩治,以至于他的野心越来越不受控制,假以时日,只怕是另一个平南王。”燕羚不忿道。
听到“平南王”三个字,谢危的神情有那么几分不自然。
因为他这些年,一直在平南王身边为虎作伥。
为了获取对方的信任,做过不少违背忠义的事,但他别无选择,如果不让平南王相信他确有指点江山的能力,成为他身边举重若轻的度均山人,他就不可能走出金陵。
现在他人在京城,金陵对他的掌控一弱再弱。
就如平南王另一个谋臣公仪丞说的,平南王此举,无异于放虎归山。
如今他虽还有些小事需要和平南王虚与委蛇,但总体上,平南王已经管不了他了!
他的心里,除了燕家,便是报仇,让定国公薛远付出抛妻弃子的代价!
“老赵,本侯还能信你最后一次吗?”燕牧沉痛的眸子锁住赵广,“那山谷,你能给我们带路去看看不?”
老赵忙不迭点头,“侯爷说的哪里话,赵广已经错过一次了,万不能一错再错。不然便是到了九泉之下,赵广也难心安啊。”
此时此刻,他想了清楚,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不要,将定国公绳之以法的话,侯爷定能救出他的儿子。
这样一来便再不受他人威胁。
一行七八个人,全骑着军中最快的战马,笃笃夜行。
就连谢危一介文人,也都策马奔腾,速度极快。
燕羚惊讶,“爹,我一直以为谢少师文弱不堪一击,没曾想他骑起马来,倒很有几分将帅气质。”
燕牧飞驰中往后瞥了一眼,点点头:“是练家子。不过也不奇怪,想四年前,谢少师孤身一人奔赴京城,一人一琴,身携重宝,不知道多少山贼打他的主意,京城又有多少人想暗杀他,最终都让他成功进京了,足以说明,他的身手是不错的。”
“爹说的这事儿,儿子也听过,但奇怪,他为什么对咱们燕家这么好?没有任何要求,便将这种关键情报给了咱们。”
闻言,燕牧的神色有些恍惚。
说实话,他也很疑惑,但从他第一次见谢少师开始,便有种难以言说的亲近感。如今谢少师处处关心燕羚,还几次三番在圣上面前维护燕家,燕牧心中有个不成型的猜测,但他不敢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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