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看了一眼张起灵，憋屈的坐了下去。
而刚才姒衣的话张起灵也听见了，他只是眸子暗了暗，什么都没说。
张日山看着姒衣，眸光晦暗，“姒衣小姐，说话要讲证据的。”
若说张家人是乜绥创造出来的，那他根本没法接受。
倘若张家和乜绥有关，那么为什么他以前在张家没有见过乜绥？甚至没有听过有关他的任何话。
姒衣笑了笑，满不在意，“我只是将我知道的说出来，你信不信与我有何关系？”
“我师父的野心何其大，两千年前我就知晓，或许，这场局在两千年前他就布下了，甚至更早……”
或许，捡到她的时候，乜绥就开始了这一场布局。
姒衣声音弱了下去，没有说完。
听着姒衣的话，张起灵也努力的想着自己以前的记忆，脑海中一个个零散的片段一闪而过。
以前好像听族中长老跟他提过，族长有一个口口相传的秘密。
但是他成为张家族长的时间太过急促，也没有见到上一任张家族长，所以这个秘密没有传到他这里。
又或许是因为张家逐渐分裂，矛盾越来越多，这个秘密早就在历史长河中消散也说不定。
张日山表情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张家的出现是因为乜绥。
难怪乜绥那么多年前就找上他，当时他提了一句要还恩的话，不过更多的还是用张启山复活的消息来引诱他，他也上当了。
好像一切都对上了。
当初乜绥让他把带有姒衣消息的竹简暗中交给吴邪他们，他早就算到了姒衣会被放出来，而这件事，是他亲自引导人去做的。
只有一点，他想不通。
姒衣身上到底承载了什么秘密会让乜绥跨越两千年去杀她？
又或者说，姒衣身上的秘密与他的长生有所关联。
他脑子特别乱，想了一些事情之后，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师父好像受过伤。”
闻言，姒衣诧异，“什么意思？”
张日山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那个伤好像是在他的身体上，而且不能让人看见，他现在不停地换皮，应该就是为了掩盖他身上的伤。”
听完张日山的话，姒衣陷入了沉思。
之前她去万人坑的时候，知道了那么多人都是乜绥杀的，当初以为他剥下那么多人皮都是用来制作木偶了，但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我知道了。”姒衣淡淡开口，将这件事记住了。
张日山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张起灵，起身道，“那我便告辞了。”
“不送。”
张日山和尹南风离开小楼，站在门外，张日山还有些难以回神。
尹南风刚才全程一言不发听着姒衣和张日山的交谈，那么多的消息她一时也有些难以接受，“老不死的，按照刚才姒衣的说法，你们张家不会真的是乜绥创造出来的吧？”
闻言，张日山木讷摇头，“应该不是，与他有关不一定就是他创造，如果他真的能造人出来的话，那他就不会是现在那般束手束脚的模样了。”
一个人，如果真的有造人的能力，那么这个人便不能成为人了。
“衣衣，你刚才说的不会是真的吧？”看姒衣看着张日山二人离开的背影，黑瞎子诧异问。
“骗你们我有什么好处？”姒衣反问。
黑瞎子更加不解，“那你师父是怎么创造出张家这么庞大的族群的？”
“两千年很久，足够一个家族发展，壮大又衰落，这些都是时间留下的痕迹。而我师父和张家的关系，不一定是我师父创造的张家，只能说张家的出现和我师父有关。”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或许是类似于师徒的传承，像我和我师父，又或许是血脉之间的联系，还是难以割舍的那种。”
“我明白了，你师父是哑巴张的老祖宗！”黑瞎子一拍大腿。
闻言，张起灵忍不住给黑瞎子翻了一个白眼。
姒衣也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血脉关系不一定就是这种。”
“那还能是什么？”黑瞎子问。
“举个例子，一只老虎，遇到一只重伤的龙，它将龙的血肉吞吃入腹，却因为无法承受龙庞大的力量而面临死亡。”
“这个时候，一个在修炼上得了大道的人遇到了这只老虎，并且救了它，帮它炼化了身体里龙的精血，就这样老虎活了下来，不仅如此，它的身上开始出现龙的特征和习性，甚至因此一举升天。”
“而那个得道之人，因为相助了老虎，从而和老虎的血脉有了一些关联。老虎被人救下，便以报恩之名留在了那人身边。”
听了姒衣的解释，黑瞎子若有所思，“原来是你师父救了哑巴张的祖宗啊。”
姒衣挑眉，看向他，“你怎知这场戏不是我师父安排的？！”
姒衣一语惊起千层浪，饶是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张起灵脸上也出现了错愕，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乜绥这个人心思也太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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