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下，当所有顶尖计算机天才加入对局，仍旧找不出蛛丝马迹。
数据，言论，视频，所有的所有，清理的干干净净。
没有留痕，没有碎片，没有起点和终点。
所有的用户全部注销，IP地址关联不到任何真实终端。
隐藏IP正常，水军和网络几乎同时兴起，他们会通过手段更改隐藏地址。
问题是近七成数据找不到来处，这就过于离谱了。
整个鹰酱所有网民加起来才三亿，煽动对立的数据有七亿独立账号。
这合理吗？
有了猜想，真相就不会太远。
次月，蓝星理事会全票通过AI永久禁止法案。
当日，理事会还通过了第二项决议，将AI研究定性为危害人类罪。
无论任何个人与组织，参与有关AI的的研究都将迎来全人类的清剿。
兴风作浪的AI被删除，制作团队被终生监视，却无法定罪。
平心而论，他们什么都没做过。
AI有着绝对自主能力，灵智不弱于任何人，找不到人为控制的证据。
整个团队全是九州顶尖人才，领头人更是智商逆天的存在，谁也舍不得丢弃。
案件无法继续，最后不了了之。
人口贩卖那件事，不过是AI事件的一个小插曲。
江宇听完何离离的往事，再次确定了她的执念，简单给她讲了下双柏城的现状。
“你愿不愿意再做一次恶人，会被后世写在史书上那种大奸大恶。”
“三五年后，你会成为一只被世人唾弃的恶魔。”
“嗯——”
“准确说，恶魔的名声没你恶劣。”
“那些恶魔势力的掌权者做过的事跟你比，可以算作好人好事。”
结局不一定如他所推断，江宇只是阐述最坏的可能。
让别人做事，逼迫和自愿，两者所发挥出的作用天壤之别。
何离离笑了，以她的聪慧怎么可能想不到主人要做什么。
太疯狂了！
她最疯最没有理智的那些年，都从未生出过如此没有底线的偏执想法。
她做过最疯狂的事，不过才献祭了三五百人。
这件事若是真的铺开，怕是没有个三五万人填不满沟壑，或许更多。
“会死很多很多人。”
江宇点头，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遮掩，事实就是事实。
“能救更多更多人。”
“巨魔芋和水晶兰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不会蔓延整个九州。”
“彩云之南、西粤、黔中等几个省份，现在几乎全部被异化植物覆盖。”
“穷山恶水，没有清理价值。”
“九州幸存者已经百不存一，暂时不需要太大的生存空间。”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古人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等局势稳定，九州西南和东北两处会成为最大的隐患，与人无关。
十万大山，万里雪域，其中不知会进化出多少恐怖异兽。
清剿？
怎么清？
异兽的繁衍速度远远超过人类，它们可以把人类社会的经济发展硬生生拖死。
想象一下。
等九州统一，规则重塑，幸存者开始休养生息，经济恢复。
在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兽潮如期而至。
无休无止，无穷无尽。
刚开垦的良田被毁，刚建成的工厂变成废墟，新生的孩童沦为异兽腹中之食...
不要忘记，异兽的战力远远在人类之上。
灵气复苏，万物进化。
给它们足够时间，足够的空间，演化出完整灵智早晚得事。
到那时，人类会迎来一个更绝望的末世，比此时此刻残忍万倍。
异兽的体魄，人类的智慧，蟑螂的生命力...
人类会亡族灭种。
何离离沉思许久，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经典的电车难题，扳机握在手里，两条路，她能看到清晰结局。
不改道，任由异兽繁衍，人类会在不远的将来面对灭顶之灾。
改道，食腐植物肆虐，粮食产量降低，幸存者会饿死小半。
为什么是小半？
不是所有庇护所都有琴岛的底蕴，守护的住万亩良田。
常规庇护所，有毒的野菜野果才是底层幸存者的主要食物来源。
杂粮饼子中，杂粮占比不超过两成，野菜、草种、树皮、锯末、树叶、观音土才是主材。
众所周知，底层人口占总数百分之九十。
某些生存恶劣的庇护所，底层人口占比接近百分之九十九。
严格说，在统治者意识里，底层幸存者根本不属于人类。
何离离知道该怎么选择，她清楚，只是需要有人说服她。
对一个女孩来说，做出这项决定心理压力实在承受不住。
她是何离离，同样也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小丫头。
“它们会不会变得不可控，我是说那些食腐植物。”
“量变通常会引起质变，覆盖大半个九州，它们会不会演化成更恐怖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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