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来去一瞬，大蛇丸再次睁眼，眼前的场景已经变化。
锈迹斑斑的水管，空气中带着强烈的异味，以及耳畔不断传来下水道生物特有的悉悉索索声响。
“嗯，是以前涡之国的下水道位置？真是烂品味的地方。”
“那个黑雾的真身是某种时空间手段，但居然能够直接无视结界，到底是用的什么方式让我很好奇。”
“首领的态度肯定跟漩涡鸣人有关，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大蛇丸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如同逛街一般打量着周围。
虽然大蛇丸言语中对下水道的嫌弃，不过他倒是怡然自得。
毕竟在木叶开始，他就经常在这种地方做实验，早就习惯了。
涡之国的下水道比想象中的还要更空旷一些，大蛇丸走了一会，甚至都没有走到这个尽头。
“这也算是忍村的传统了吧，弯弯绕绕的地下区域比上方更适合作为埋伏......”
正当大蛇丸打算通灵几头小蛇去作为探子时，突然一声轻微的异响被他所捕捉。
“嗯？”
大蛇丸转头的一瞬，旁边的墙壁突然炸裂开来，一道带着无匹气势的身影挥拳冲向了他！
“去死吧，大蛇丸！”
轰！
那一拳朴实无华，但速度极快，大蛇丸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砸在了脸上，整个人飞了出去！
“忍法·乱狮子之术！”
白色的长发在破碎的墙壁中激长而出，将大蛇丸死死地捆住。
“啊啦啦，这不是我的老朋友，尊敬的五代目火影大人和纲手公主么？”
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大蛇丸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反而看向两人，语气略带友好。
是的，在墙壁中走出的两道人影，正是自来也和纲手。
自来也换下了五代火影的披风，纲手甚至穿上了木叶特制的忍者铠甲。
“脸皮真是够厚的，我这一拳居然轰不烂。”
“那可能是你纲手手下留情了吧，我可是一点都不觉得疼呢。”
“大蛇丸，虽然有很多话想要问你，但我觉得自己也算是多少有点了解你，在真正交手之前，你可以为了之后少吃点苦头配合下我们。”
自来也的语气并不友善，同样是人控制住了对方，但他也没有放松警惕。
“听上去你们是冲我来的。这么有底气看来准备好的手段不少......好吧，鉴于我们三人的关系，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加入塑？”
“他实现了我的梦想，然后作为交易，让我做些事情，我答应了。”
“你的梦想？”
“永恒的生命。”
这个词汇让纲手一挑眉。
作为曾经的木叶三忍，他们彼此都知道大蛇丸的追求，但纲手还有一个医疗忍者的身份。
她更是明白所谓的永恒生命是何其的天方夜谭。
“这么说来你已经变成长生不死的怪物了？”
自来也语气略带嘲讽。
“我更愿称其为新人类。”
“别开玩笑了，想要永生不死人类可做不到。”
纲手否定道。
“所以才是‘新人类’嘛。纲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否定我的想法，你学的那一套都太过古板了。”
“我们可不是跟你来争理念的，所以你在塑组织成为了‘新人类’？”
“不错。”
“什么新人类，就是利用自然之力和查克拉的结合，把自己改造成了类似于大筒木一族的那样身体。”
纲手冷哼一声。
“不是改造，是进化。”
大蛇丸叹息。
“宇智波斑的复活和你是一样的情况？”
“有些相似，但操作上可天差地别。”
“我曾经认为不断地抛弃肉体换取新的身体是永生的方法，但灵魂也会腐朽这件事情我一直都视而不见。”
“直到宇智波斑的复活，在他得知真相之后，我发现他的灵魂几乎在一瞬间就接近了枯萎。”
“在塑组织内，我得知这个忍界其实都是在六道仙人建立好的规则体系下运作。人类死亡，但查克拉和灵魂会进入六道仙人搭建好的净土之中。”
“在净土内的时空间都是接近暂停的，灵魂不会衰老，查克拉会囤积。”
“在净土中你可以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宁，但同样也会止步于此。如果想要摆脱这种情况，就需要利用查克拉去进行转世。”
“六道仙人的子嗣，阿修罗和因陀罗就是如此。他们放弃了自我的灵魂，以查克拉的姿态在忍界不断轮回，去完成他们彼此之间的理念争夺。”
“这就是我在塑所知晓的生死之谜，可惜，那一刻解开生死之谜后我反而充满了失落。”
大蛇丸抬起头，看着下水道那阴暗的天花板，却仿佛看到了昏暗的宇宙：“这种生命的存在有什么意义，走到尽头就是永恒的停滞，想要摆脱却只能选择轮回。忘却自身，忘却记忆，忘却自己所拥有的知识......”
“这样的生命不就成了摆设？”
自来也和纲手听着大蛇丸的高谈阔论，一副‘你小子是真的疯了’的表情。
“我曾经审视过自己，认为如此拥有执念追求自我永存的概念是因为我曾经见证父母的死亡和战场上那些永远无法回来的家伙们。”
“我将这份对于生命的渴望理解为害怕，理解为恐惧。因为害怕死亡，我不认为我抗拒死亡并且追求更悠长的生命有什么问题。”
“曾经你们也是我严重需要得到长生的家伙，可惜啊，老师不理解。他甚至认为我只是在单纯的违背人伦。”
“三代目火影自然是要驱逐这样的弟子，所以我也被驱赶出了木叶。”
“自来也，你知道当我在那片树林里回看木叶村，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回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里的想法是什么吗？”
大蛇丸闭上眼，就像是回到那个时候，自己落选四代目火影，同时被老师和同伴认为是丧心病狂的家伙时，他眼中映出的木叶村——
“真是一个狭窄到不能再逼仄的破落地方。”
当大蛇丸的话音落地，自来也猛然感觉到不对，连忙一拉纲手：“撤！”
“轰！”
几乎是自来也行动的一瞬，被头发所捆着的大蛇丸身体发出剧烈的轰鸣，不一会儿，一个巨大的黑色八卦阵法就从他的身体里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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