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对方出马的,究竟,还是自己的老熟人,中统副局长朱家,亦或是,这次财政部孔宋两家的说客,亦或是,其他人呢?
王星澜,也没心思,多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请吧!”
何方神圣,能够拿得住自己啊?
仰着头颅,王星澜在精干男子的帮衬下,俯下身子,穿过帘子。
茶香?
又是这一套!
对了,上次那朱家给自己的紫茶,还没拿回来呢?
失策了。
也不知咋的,王星澜现在竟然回想起来了上一次和对方谈判的情景。
当然,其中,令王星澜印象最深刻的,无疑还是朱家那令人作呕的茶艺。
说实话,当时,若不是,因为,朱家是主人,自己是客人,王星澜早就大跨步上去,教一教他朱家如何泡茶了。
那,糟糕的表现,不提也罢。
透过屏风,一道男性的影子,映入王星澜的眼帘。
此人,懂得茶道!
观其行,看其动,听茶音,闻茶香。
霎然间,王星澜的内心,便不由自主的升起这个念头。
看来,今天的人,不好相遇啊。
至少,肯定不是朱家。
“当家的,客人来了!”
精干男子,轻声招呼,屋内的人影应声落座。
“客人,请进来吧!”
和,之前一样,精干男子根本就没有进入房间,只是,默默地待在外头。
难不成,中统特务,都是这副德行吗?
王星澜,内心,暗自吐槽一番。
不过,说来也不算奇怪,迄今为止,王星澜听到的吴侬口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但,唯独今天,听到的口音,除了南方的软糯之外,还带着一股独特的洋口音。
那感觉,就好像是:
此人,留学过很长一段时间!
绕开屏风,屋内掺杂着茶香和檀香。
屋外,却是,雨声阵阵。
这一副场景,倒是让王星澜突然想起了一句诗句:烟雨入江南,山水如墨染。
可惜,现在的江南,都在日寇的铁蹄之下。
“请!王小友。”
王星澜心中虽然疑惑,眼前这号人物,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但,面上,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盯着,屋内的装饰谈论了一番。
“先生,想必是江南客!但,不管是这口音中的那丝胡乱,还是,屋内陈设中的粗狂,我倒是认为,先生估计不算个纯正的江南人。”
先生,年近五旬,一身白皙的皮肤,透露出此人平日生活的环境。
而,身上的那一身中山装,再配上胸前的那枚青天白日的党徽,更是,为其增添了一丝威严的气息。其实,到了此时此刻,王星澜脑海中,已经走马观花的闪过几个人名了。
毕竟,能够在朱家之后,代替对方来和自己见面的人,也就是那几个人了。
“先生,既然,您都知道我的姓名了,不知,我这个小友,是否有幸,得知尊名讳呢?”
呵呵一笑,先生爽朗的坐直身子,神情间,多了几分傲气。
“鄙人,姓,陈,祖籍浙江湖州人士,但,出生于京津。不过,年少时,实在是有些差劲,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便是,曾经留学过米国,得了一个博士学位。”
听听这话,一时间,王星澜都不知道如何吐槽了。
这年头,留美博士,毫不夸张的说,那是金子做的人。
而,眼前这位先生,竟然,将自己的留美经历比作是人生中最差劲的一部分,不得不说,用后来的话来说,这就是赤裸裸的凡尔赛啊。
但,很快,王星澜的吐槽意愿便很快消失了。
因为,和,此人后来的经历和遭遇相比较,留学米国的确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回国后,得中山先生器重,跟随总统入了黄埔军校,成了军校机要室的秘书长。”
说到此处,先生看了看王星澜,笑着说道:
“说起来,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也是黄埔学生吧?”
迟疑一会,王星澜此时此刻,已经猜出了此人的身份,面色恭敬,回答道:
“陈先生,学生乃是黄埔十期步兵科的!”
无奈一笑,先生脸上多了几分讽刺:
“你们局座,倒是好算计啊,黄埔军校乃是为党国培养军事人才的,为的是实现先生的三民主义以及党国的大业。但,他这么一挑唆,你们这些本应该在正面战场上指挥军队抗击日寇的黄埔军人们,倒是成了他的特务们了。”
摇着头,对此,陈先生似乎并不是很赞同。
张着嘴巴,王星澜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罢了,国难当前!吾亦能够理解。”
说起来,的确,和军统相比较,中统的特务大多数都是自己培养的,而,从军校招生而来的特务,倒是甚少。
当然,从后来来看,军校出身的军统特务们,要远远比一些中统特训班培养出来的特务们,战术素养更高,但是,情报能力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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