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无非就是运气好了点罢了,若是乔叔和你哥在,说不定收获比我们还多呢!”
陈家旺瞄了一眼黑娃,虽说天色较暗,但还是一眼就瞧见了他那微红的耳根,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子估计对乔家姑娘也有意思,没想到这榆木疙瘩开窍还挺快,这才多久啊!
乔安赶忙摇头,“黑娃哥,你可别高抬我了,自从来到山上以后,我是一无所获,眼睁睁地看着那野鸡从眼前飞过,却怎么也抓不到,哪像你,隔三岔五就能逮只野鸡或是兔子给大家打牙祭……”
他打心眼里对黑娃钦佩有加,这人运气咋就这么好呢!
“是啊!安儿说得对,老爷和黑娃确实厉害,单是这两只兔子,怕是就费了不少力气吧!”
乔婶看了眼篮中那两只大肥兔子,笑得合不拢嘴,那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老爷说了,今晚做红烧兔肉。”
黑娃深知女人的心就像那棉花一样柔软,生怕心心念念许久的兔肉即将到嘴又飞了,连忙把话给说死了。
不得不说,他可真是料事如神,乔婶看着那两只大肥兔子,喜爱之情溢于言表,确实打算将它们留下来好生饲养。
可听到黑娃的话,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兔子不是她猎到的,没有那个权力做主。
况且看着孩子们那欣喜的眼神,她才猛然发觉自己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自私了。
便顺着黑娃的话头,喜笑颜开地连连点头,“好啊!晚饭保证让你们吃到香喷喷的红烧兔肉。”
听到这话,乔安迫不及待地接过话茬,“娘,再放一些土豆,黏糊糊的,那味道简直绝了。”
乔安仿佛已经看到一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土豆炖兔肉摆在自己面前,那诱人的香味直钻口鼻,让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嘴角竟然莫名流下一丝晶莹的液体。
幸而此刻天色阴沉灰暗,众人并未留意到这一幕,否则定然会笑成一团。
山上之事暂且不提,单道李二狗与陈长安离开后,并未直接下山,而是转身拐去竹林,挖了些许竹笋,这才往回走。
由于刚下过雨,道路泥泞湿滑,两人不敢走的太快,只得让小毛驴慢悠悠地走着,足足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方才下山。
陈长安家位于村子南头,下山不过几步之遥,便到了家门口。
刚推开院门,大女儿春妮便从菜园里探出脑袋,满脸诧异之色,“爹,您咋回来啦?我还以为您会在山上留宿一晚呢!”
毕竟之前雨下的那么大,下山的路又不好走,她猜测堂叔肯定不放心父亲回来,定会挽留。
“你二狗叔下山,我便随他一同回来了,虽说山上亦有住的地方,但我着实住不习惯,也担忧家中院墙是否会被大雨冲垮。”
家中院墙已历经多年风雨,每遇降雨,总会坍塌一截,陈长安盘算着过几日寻些关系较好的村民,帮忙重新修一下。
“爹,您手里拎的是啥呀!”恰在此时,春生也从屋里蹦了出来,一眼就瞧见了父亲手中那两只鹌鹑。
“这是父亲在山上抓的鹌鹑,晚上给你们炖汤喝,好不好?”
陈长安放下篮子,满含慈爱地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
“太好了,晚上有肉肉吃喽!”听到鹌鹑二字,五岁的春生兴奋得手舞足蹈,站在院中扯开嗓子高喊起来。
听到弟弟和父亲的对话,春妮也挎着一篮子豆角,从菜园里走了出来。
她方才确实未曾留意到父亲手中竟提着东西,此刻定睛一看,不仅有两只鹌鹑,还有大半篮鲜嫩的菌子和十几个翠绿欲滴的竹笋。
“嘘!莫要让你祖母听到。否则,便没的吃了。”
陈长安看着如此兴奋的小儿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只恨自己没本事,赚不来大钱,让孩子们十天半月也难尝一次荤腥。
然而,一想到那个总是拿孝道压人的老娘,他赶忙捂住儿子的嘴巴,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老宅与他家前后街相邻,且是斜对门,距离并不远。难保不会隔墙有耳。
他那老娘可不是省油的灯,每次登门,但凡家中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找各种借口拿走,甚至连一个鸡蛋也不肯放过。
如此几回,家中的孩子们也知晓祖母的为人,每次见到她朝自家走来,便立刻转身回家,将家中的好东西藏匿起来,哪怕只是一个杂粮饼子,也绝不放在显眼之处。
毕竟,他那祖母每次来都如蝗虫过境一般,所过之处,片甲不留,久而久之,孩子们便学会了藏东西,不然,家中东西就会被全部拿走,他们姐弟只能饿肚子。
他们才不会让大伯家的孩子占便宜,祖母每次从家里搜刮走的东西,都进了几个堂兄弟的肚子,可即便如此,他们家也落不下半点好。
依旧继续在外面说他们一家的不是,颠倒黑白。
此刻,听到父亲的话,年纪尚小的春生,不禁有些担忧,“爹,这可如何是好?祖母该不会已经听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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