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此次殿上争辩乃是朱标一手促成,可事态发展到如今地步,却也让朱标有些不悦。
“传朕旨意!”
听到朱标正色出声,喧闹的奉天殿瞬间安静下来。
紧接着。
却听朱标朗声下令。
“自朕之始,今后科举主考、副考皆为武人,审理卷宗当为吏部、礼部、户部三部官员同理。”
“若无变更,后世当效仿此法。”
“钦此~”
伴随朱标声音落下,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一众文臣,此刻一个个只得乖乖闭嘴。
朱标已然下达明旨,沿用后世。
若他们再敢有所非议,那便也是抗旨不尊,当众打朱标的脸。
“李景隆!”
“臣在。”
“厚待学子,国公府出银,此事不妥。”
“李俨,国库出银补偿国公府。另按市价,收买国公府于城东山庄。”
“微臣领命!”
原本那些文臣只想弹劾国公府厚待学子有僭越之意,有收买学子之嫌。
可他们却也没想到,朱标的处置竟是如此简单粗暴。
将国公府在城东山庄收买过来,如此那些寒门学子即便心存感激,也谢不到国公府头上。
“景隆、允恭等人,此次虽为厚待士子,不忍其苦,然处置失当,引他人诟病,折辱其家。”
“传令,罚李景隆几人俸禄半年。”
朱标说完,起身便朝后殿走去。
若不是眼下腾不出手,朱标不会对那些口出悖逆之言的文臣如此轻纵。
也罢。
大明正欲展翅,国朝已然腾飞。
和开创盛世相比,朱标也愿意暂且忍耐这些个狂悖之臣。
毕竟用不了几年,科举及第的士子接连入朝,这些年轻人自是一片欣欣向荣的鼎盛之势。
而让朱标略微有些不解的是。
方才朝会上江自流显然和那些不满武人出任科举主考的文官不同。
那家伙好像有股子憨直,甚至有几分古之言官死谏的架势。
“黄金台取金十两,赏赐江自流。”
“嗯?”刘保儿心下疑惑,暗自出声。
当看到朱标脚步不停,径直朝谨身殿的方向走去,刘保儿当下会意,随即连忙折返,径直朝奉天殿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
朝会上见朱标态度明确,方才齐声谏言的一众文臣,此刻宛若是霜打的茄子一般,个个面露忧愁。
见他们如此,邓镇冷哼一声,刚要出声嘲讽。
却见一旁的李景隆忙冲他微微示意。
等到邓镇收起脸上得意后,李景隆也是同徐允恭、邓镇几人,缓步走到江自流跟前。
“江大人方才直言谏君,大有古之谏臣之风。”
“细数我朝,恐怕唯有诚意伯可与大人相提并论。”
“少将军说笑了!”
此时的江自流还沉浸在一众文臣齐声谏言的错愕之中。
毕竟方才那很是混乱的场面,饶是他也有些始料未及。
更让江自流疑惑的是,今日自己打算谏言请奏并未与任何人提及,可不知为何自己刚带了个头,紧接着便有十数名官员一同请奏。
特别是方才谏言的一众文臣言辞激烈,哪怕是江自流都觉得十分过火。
而听到李景隆的话,江自流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紧接着很是戒备的看向李景隆,正色回道:“下官身在兰台,直言谏君乃是本分。”
“下官自不敢与诚意伯相提并论。”
“只不过.....”
江自流顿了一下,旋即看向李景隆几人,幽幽说道:“几位少将军家门显赫,所言所行皆代表几位国公。”
“所以今后还望几位谨言慎行,似今日这般隐有僭越之事,断不可再发生。”
“哼~”
邓镇心下不服,当即便要争辩。
可不等他出声,却见江自流又重新换上朝会直谏的架势,迎着邓镇那不屑的目光便看了过去。
“邓少将军,陛下罚俸便已证明下官所言并非托大。”
“以国公府厚待赶考学子,确有不妥,也有僭越之嫌。”
“邓少将军如此不屑,是觉得几位无错,还是以为罚俸半年的处罚太轻了些?”
“你.....”
“邓镇!”
就在邓镇怒火上涌,作势便要上前之时。
徐允恭、冯胜二人忙将他拦了下来。
紧接着却见李景隆冲着江自流微微拱手道:“江大人教训的是,今后我等几人自当谨言慎行。”
“倘若日后我等几人行为有失,还望江大人能及时提醒,教训规劝!”
“好说。”
应了一句后,江自流抬腿便要朝殿外走去。
而等他江自流刚走出两步,一旁的邓镇也不管他是否能听到,当即满心不悦冲李景隆几人说道。
“为何拦我!”
“这家伙颐指气使,竟还敢大言不惭教训咱们。”
“方才若不是你们阻拦,看我不把他门牙敲掉!”
听到邓镇在后方撂狠话,江自流却也全不在意。此刻非但没有半分惧意,反而愈发挺直腰杆,大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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