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便也成了将武人拉下科举考官的首功。
更何况邓镇虽然性子急躁,可旁边李景隆三人却很有分寸。
他们总不会眼睁睁看着邓愈随意殴打自己。
只是挨顿打便能将这几位将门虎子定下轻浮孟浪的罪名,便能将他们几人扯下科举副考。
这笔买卖属实十分划算。
“如何?邓将军还不动手?”
看着邓镇被徐允恭、冯诚二人分别擒住双臂,霍立明表情玩味,幽幽说道。
可也就在他以为自己甚至都不会受到皮肉之苦之时。
此时却见方才受赏的江自流猛地抬腿,朝着他小腹便踹了过去。
一时间,在场众人一片惊愕。
任谁也没想到同为文臣,甚至还是言官的江自流竟会动手。
“江大人,你....”
“大人求仁得仁,下官不过成全罢了。”
“你怎敢.....”
不等霍立明出声,江自流瞥了他一眼,玩味出声:“下官与霍大人皆为去年科举及第,皆为天子门生,也算是半个同窗。”
“霍大人有此请,下官自然要矢志成全。”
“放屁,我何时求着你动手!”
就在霍立明起身准备冲江自流动手之时。
徐允恭、李景隆二人对视一眼,顺势便也放开了邓愈。
见到方才一幕,此刻邓镇也有些意外。
而就在他愣在原地之时,李景隆却在他耳边小声催促道:“还不动手?”
“嗯?”
闻言。
邓镇没有多想,猛地便朝霍立明冲了过去。
下一秒,只见邓镇抬手一掌狠狠打在霍立明脸上,直接将他抽倒在地。
饶是如此邓镇仍旧不觉解气,冲着倒地的霍立明便又招呼了上去。
与此同时。
一旁的江自流冷眼瞥了下正被邓愈教训的霍立明,转而环顾周围文臣,幽幽说道。
“霍大人方才一再激怒邓镇将军,如今下场也算求仁得仁。”
“想我朝几位国公乃是随太上皇定鼎开国之功勋武将,怎的在霍大人眼中,几位国公便是可随意弹劾之人?”
“战场凶险,伤亡无数,一战十人,九人难归。”
“倘若军中士卒见统帅还朝,竟会被我等言官随意弹劾,我军将士岂不寒心?”
狠狠瞪了眼蜷缩在地上,此刻正不住求饶的霍立明。
江自流语调铿锵,正色斥道:“将帅劳心,将士亡命,方有我大明如今海晏河清。”
“可将士们用血用汗拼出来的盛世,宵小之人却妄图皆弹劾将帅,沽名钓誉。”
“此等人性,与恩将仇报之豺狼猪狗何异!”
随着江自流声音落下,原本还想阻拦邓镇的几名文臣,此刻也乖乖站在原地。
毕竟江自流已将霍立明那点心思抖了个干净,甚至还以猪狗作比,所以此时但凡有人对霍立明展露怜悯,那自然是与他同流合污。
也是见邓镇一下又一下朝霍立明踹去。
李景隆生怕邓镇真的将他打死,旋即轻咳出声道:“邓镇,教训已经够了。”
“毕竟我等与他同为朝臣,此次也是看不惯他耍弄心思。”
“若他能痛改前非,也不枉你辛苦教训一番。”
邓镇闻言这才悻悻收手。
临走时,李景隆倒是没有冲江自流告辞,只是微微示意便同邓镇几人缓步朝宫外走去。
另一边。
谨身殿内。
朱标眼前一亮,很是惊喜道:“当真动手了?”
“动手了,一脚便将那霍立明踹翻在地。”
被蓝玉这么一说,朱标缓缓站起身子。
可想了想还是作罢。
“不妥不妥,若朕前去此事便也闹大。”
“只可惜没能见到江自流这个文臣动手。”
“倒也不是江自流动手。”蓝玉嘴角挂着笑意,继续说道:“江自流不过只是踹了一脚,随后便是邓镇那小子出面教训霍立明。”
言至于此。
蓝玉眸中闪过一抹忧虑。
“陛下,邓镇这小子在奉天殿外殴打文臣,此事是否有些唐突了?”
“若是邓镇、李景隆这伙子勋贵二代动手殴打文臣,那此事的确很是麻烦。”
“可率先动手的却是江自流,那此事也就好说了。”
朱标不用想都知道是李景隆的主意。
见江自流率先出手,那他们自然也就没必要继续拦着邓镇。
而且邓镇殴打霍立明之时,江自流那番话也算是将此事定性。
甚至就连霍立明自己都明白,他此次挨打纯属活该。
出言挑衅李景隆这些勋贵二代不说,甚至还将徐达等当朝国公视作随意弹劾,可供他沽名钓誉的政治手段。
他不挨揍那才真的是说不过去。
最为主要的是。
此事压根不可能闹到自己跟前。
哪怕奉天殿前被打,霍立明今后在士林之中无法立足。
可一旦此事闹到自己跟前,自己自然会询问事情原委,届时都不需治江自流、邓镇宫中失仪之罪。
仅是非议国公,拱火挑衅,便足够霍立明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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