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的人员,不是精英,也是贯彻了他鹰派思想的有为后辈,而如今骤然这么一下,大部分就化作烟尘消散于世间了,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仿佛从没留下存在的痕迹…
他的确是看惯了生死,也自以为看透了人生,生命本就脆弱不堪,作为忍者,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发挥应该发挥的作用,他们的死亡,为的是给他留出解开右手封印的时间。
从这一点来说,死去的这些心腹发挥了应有之义的作用。
只是他没由来地再次想起了扉间大人身死之前的画面来,当初面临云隐村金角银角之时,扉间大人以一己之身迎战,为的是给木叶留下有生战斗力,能继承木叶意志的后辈,能保护村子的人。
舍身之人自是令人钦佩万分,而他远不及扉间大人,甚至比不上猿飞日斩…他当日不过是犹豫了一两秒的时间,就错失了火影的位置。
为自身考虑良多的人,总是无法在关键时刻做出所处身位该有的选择,惧怕承担所处身位该负起的责任。
他没有日斩的豁达超然,这一点他多少有自知之明。
他以前不觉得人的路会越走越窄,他自认为只要位置站得高,自然可以一览众山小般地登高远望。
过程不重要,只要目的达到,他可以慢慢重拾起那些自己欠缺的东西,他即使不是一个受人爱戴的火影,也会是一个极为富有手段为村子谋利的火影,到时候村子里的人不还是一样对他感恩戴德?
什么转寝小春,什么水户门炎,什么宇智波一族,什么纲手自来也,都不过是远登路途中的尘埃,这些人看不出世界格局里,这短暂和平之下的矛盾冲突,总有一日会爆发,而他所在的木叶,柱间扉间二位大人历经艰难才维系建立起来的村子,必须要有所准备,最好的防备就是进攻,最好能以战养战,这样木叶村内才能置身事外地维持如今的和平。
只要除了木叶之外的其他区域不稳定,那么木叶内部的稳定就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可以是永恒的。
为此,他甚至不惜挑起山椒鱼半藏与晓组织内的争斗,否则要是雨隐村获得了和平,甚至在半藏身死后,让晓组织接手了领导位置,他们的思想极具蛊惑性,要是仍由其发展壮大,区域之间拧成了一股绳,那早晚会威胁到木叶。
一片大陆上,土地就这么多,人人都要分,那人人都不够分。
他这是先发制人。
火影这个符号,这个称谓,他志村团藏有自己的理解,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而眼前的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乘着怪异的大鸟,如同既往之中,每一个阻拦他的思想的人员一样,着实令人可恨。
团藏没有那个耐心试探他的身法,既然这小子喜欢飞,也喜欢用爆炸这种化作尘埃的手段,那相信他也很乐于见到自己化作尘埃吧?
迪达拉注意到崎岖的空地上平白生出了一个石柱,而那上头站着的正是所谓的志村团藏,他没有贸然接近,而是维持在一个比较理想的高度,在他盘旋观察之际,又是好几个石柱冒了出来。
随即,他察觉到了风向的变化,很细微,或者说一开始很细微,下一秒,他浑身衣袍,都被一股风吹得偏向了斜下方,不,不是被吹的,而是…迪达拉扯下左侧的机械眼,利用自己的左眼将斜下方那个陡然耸立血口大张的畜生看清楚了,是幻术?!施加在通灵兽身上了!
这么巨大的牲畜就在石柱之间藏身,它一张嘴,周遭的气体就以极高的流速向着它嘴间而去,而它长长的鼻子则是时不时往外突突冒着气旋,迪达拉顿感麻烦,风压使得他稳住黏土鸟都有些艰难,黏土鸟从嘴中突出一串诱导小鸟弹,打算顺着气流先把它的嘴巴炸了。
“哼,真够蠢的。”迪达拉暗语,明明刚才都看过他对付风遁的手法了。
只是刚等他要起爆时,身后就起了两道不同寻常的声响,是巨型手里剑以高速旋转的方式,再以方才周遭鼓动的风声做掩护成功靠近了他,与此同时,其中一道手里剑砰地一声炸响,是变身术!
团藏以极近的距离陡然出现, 迪达拉目光下移,看清了他的结印手势,同样也看清了对方右手上满布的写轮眼,他一瞬间翻身坠下。
“风遁·真空大玉。”
高压的风球自团藏嘴中喷出 ,碾压的态势铺天盖地地压向了迪达拉的所在方位,这方向与梦貘吸气的方向重合,几乎压得迪达拉连手都难以抬起结印。
几秒之后,杂乱狂暴的风归于平静,连天上的云都被撕扯得四分五裂。
团藏立身站在石柱之上,晲眼看向下方,连同柱子在内的空地,都被风遁碾压成了齑粉。
“哦,老夫想起来了。”团藏说,“你似乎是以前岩隐村的叛忍是吗?”
“大野木的徒弟?”
“也正好,替大野木解决了一个麻烦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写轮眼检查着现场,“你的土遁挺有意思,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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