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人的前锋被老天爷折腾成这副模样,那敌人的主力呢?只会更惨。
会议还未散去,外间又开始电闪雷鸣......
见到豆大的雨滴溅落,会议气氛顿时活跃起来,眉飞色舞,欢呼雀跃。
朱常瀛站在廊檐仰望闪电撕裂夜空,一时间竟有些错觉,难道老天爷当真在看着他?
好吧,别人可以迷信,但自己却不能。
这场豪雨,虽然对鞑靼人造成损失,然而敌人劳师远征,怎么可能轻易退兵呢?
该打还是要打。
豪雨半个小时,雨势渐小,一名提刑官快步走进来。
“报告殿下,鞑子招供了!”
闻言,在场人静了下来,朱常瀛接过供状,仔细看过,随后将供状传阅。
此战,嫩科尔沁四部齐出。
科尔沁本部三千人。
扎赉特部两千人。
杜尔伯特部两千人。
郭尔罗斯部千人。
建州参战,出兵两千,另有千数民夫!
联军统帅,嫩科尔沁大台吉奥巴。
副统帅,伪金大将佟佳·扈尔汉。
按原计划,前锋进抵伯力,将择地设立营寨,砍伐木材营造攻城器械,封锁伯力陆上进出口,待主力抵达之后,集全力汇攻伯力。
另据其交代,前一日大雨时,前锋所部正在扎营,眼见雨势越来越大,不得已放弃部分物资,向南部鹿山转移。
转移中,又丢弃车辆物资,仅战马得以幸免。
途中,或因受伤或因迷路,陆续有人掉队,具体有多少人成功转移,他们自然也无法知晓。
“各位,按着原计划,我们应固守城寨,消耗敌军。但以如今情形,我军处于绝对有利地位。”
“洪水不退,则敌无法组织进攻,而我军则可凭借舟船之利给予敌人重创。”
“是以,孤决定重新拟定计划,转守为攻,以全歼来敌为最终目标!”
“怎么打,请各抒己见!”
闻言,会议室中顿时议论起来。
一千多人要吃掉将近万人,看似不可能,但老天爷开眼嘛。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良久,姚定邦率先开口。
“殿下,鹿山虽能躲避洪灾,但鞑子不敢深入,只会于边缘暂驻。且山中青草极少,不出几日,战马便难以为继。”
“臣意不妨熬他们几日,待水势尚未完全退去之前,集结全寨之力主动发起进攻,以逸待劳,先将敌前锋吃掉!”
郝大贵不知可否。
“殿下,鹿山距我寨将近十七里,沿途地形多样,水流变幻,渡船极为危险。而且,鹿山广大,能否找到敌人踪迹也未可知。依臣之意,莫如先行吃掉眼前零散之敌,此举稳妥。”
“是啊,首先要找到敌人。”朱常瀛看向巴亚,“你们对鹿山地形最为熟悉,你挑选几个人,明日跟随哨船前往鹿山,以搜寻敌人为第一要务。”
“好!”
“大贵,如果明日放晴,你带队去招降那些被困住的零散之敌。如拒不投降,尽杀之!”
郝大贵犹豫道,“殿下,不熬他们几日么?”
“不,水势何时退去我们也不知,要速战速决!”
“臣领命!”
“穆克西、别尔根,你部配合作战。”
“好!”
转过天,天空果然放晴,洪水却不见退去,反而略有升高。
看来,黑水中上游也同样暴雨,洪水还会多持续几日。
由此,朱常瀛底气更足,洪水多一日,敌军就会越发的疲惫。
郝大贵带兵出征,四艘哨船,九艘木排。
寨内,还在叮叮当当,船只不足,好在木材足够多,可劲的造。
鹿山一处迎风坡,扈尔汉同布木布相对无言。
“布木布台吉,极北也有这样的豪雨么?”
布木布脸色蜡黄,叹气道,“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雨了。”
“我方才清点了一遍,百一十二人失踪,六十三人病倒,馕饼能坚持四日,但草料……”
布木布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抬手摸了摸额头。
“我也病了,鼻塞,身子冷,脑子里嗡嗡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会有更多人病倒。长生天啊,请保佑我们度过难关!”
扈尔汉眉头紧皱,“我们要躲起来,不能被明狗发现!”
“为何?明狗能找到这里?我们无法动弹,他们就能了?”
“他们能!”扈尔汉笃定道,“这伙命狗极善操舟,海上风浪高达数米,他们的船也能通行,何况这些小风浪?”
“钻山?我们不熟悉地形啊。还有马,马怎么办,山里没有草!”
“那也要走,人命要紧!”
“那些病倒的弟兄呢?”
“这个……”扈尔汉咬牙道,“布木布台吉,汉人有句话,当断不断,必有后患!”
布木布嘿嘿冷笑,“合着不是你们建州人,说扔就扔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要走,只管走!爷爷就在此地驻扎了,我就不相信明狗能过来。即便过来又怎样,我们居高临下,难道不能一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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