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宫中举办宴会。
明非绾他们按例要入宫的。
就算不给,他们也要入宫。
况且皇帝根本不会,他前一天就交代,说是不可缺席。
虽然每个王爷都交代了。
明非绾知道,皇帝这话,是专门说给他们听的。
元宵夜宴在晚上,可以赏花灯。
明非绾毫无兴趣,这一天她都不安,努力给自己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绣花的时候,不小心扎了好几针。
要知道,她用针比谁都好。
会扎伤自己,是她心神不宁。
静思她们看不下去了,把她的针线拿走,塞了一本她之前喜欢看的医书,这会儿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脑瓜子一片空白,莫名焦躁。
这份不安,看见姜清屿的时候,突然好了不少:“王爷。”
“准备一下,我们入宫。”姜清屿眸光冷冷,看向她白皙如玉的指尖,皱眉:“手怎么回事?”
顺着他不悦的目光看去,明非绾尴尬:“不小心扎的,并无大碍,王爷放心,不会影响正常施针。”
姜清屿脸黑,压下内心那股子想要抓着她手上的手指吹吹的冲动:“本王有担心这个吗?”
明眸大眼不解看向他,秋水般的眸子,透着几分委屈,他一向冷硬的心,这会儿竟然硬不起来,略微心虚的别开眼:“总之,今日不能出事。”
“妾身明白,妾身已经准备好。”明非绾就等着出发。
不管如何,今日逃不掉。
是守寡还是陪葬,总得过了今日才知道。
明非绾揣好金针,还有用得上的药,以及其他她认为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带着静思入宫。
姜清屿没说什么。
不知道是有点紧张还是如何,上马车的时候,脚下没踩稳,差点摔跤,腰上一紧,一只大手掐着她的腰,稳稳的把她托着上了马车。
掌心的热度,即使隔着厚厚的衣裙,也让明非绾忽视不了。
总觉得被掐着的不是腰,而是她的心。
一颗心扑通扑通小鹿乱撞,耳根子发热,内心不太平静,注意力都在腰上的那只大手上。
她下意识看过去,便对上姜清屿清冷的眼神,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今日的眼神,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温柔。
要不是知道,现在的是肃清王,她还以为傻王回来了。
明非绾暗暗甩头,甩掉那一瞬升起的喜悦。
被她看着的姜清屿眼神一冷,知道她方才欣喜什么,把他当成那个傻子了,难道他不比那个傻子招人待见?
马车上的气氛突然很压抑。
姜清屿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让明非绾默默远离了他一点。
马车就那么大,她又能远离多少?
好在皇宫很快到了,进入家宴,入宫的都是皇亲国戚,大家都来的不晚,一个个陆陆续续入宫,明非绾他们恰好赶上大家一起。
到了御花园,花灯已经点燃,一盏盏漂亮的花灯吸引了不少眼球。
每年都看,每次看心情都是不一样的。
今日明非绾没欣赏花灯的心情,她和姜清屿被冷待,姜清屿无所谓,他背着人和明非绾说话:“等会帝后露面,安排的人就会动手,本王喝茶的时候,你去问涛阁等着。”
“王爷呢?”明非绾紧张。
姜清屿道:“本王拖着父皇,剩下的交给你,你若是想陪葬,大可不顾本王的死活。”
“我怎么会不顾你的死活?”明非绾急了。
她是那种心狠的人吗?
姜清屿挑眉,看明非绾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意识到自己说了让人很容易误会的话,明非绾暗暗咬唇。
啊啊啊啊!
她都在胡说八道什么啊,要不要解释一下,免得误会?
下一秒,唇上一软。
略微粗糙带着暖意的指尖贴着她的唇,似乎想解救被她懊恼咬住的唇。
明非绾僵了一下,不解的看向姜清屿。
若是傻王做这个动作,明非绾不觉得有什么。
若是姜清屿如此动作亲昵自然,她便有种见鬼了的感觉:“如果......”
姜清屿深邃眼眸沉沉的,不容忽视的盯着明非绾,嗓音暗哑几分,似乎带着紧张颤抖的意思:“本王说如果,今夜后,我们都活着,我们便做真夫妻。”
“啊?”明非绾吃惊,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
小嘴成了一个大大的o。
她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惹得姜清屿语气沉了几分:“怎么,难道我们不是夫妻吗,你是想躲避洞房,别忘了,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冲喜的是你,嫁本王的是你,洞房还能换人?”
“不......好像不能。”饶是口齿伶俐不少的明非绾,这会儿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姜清屿冷哼一声,凶巴巴开口:“你知道就好,就这么说定,若是本王活着,我们选个日子洞房,若是本王死了,你给本王抱着牌位守寡一辈子。”
“好!”守寡有什么难的,有钱有人侍候,还没那么多糟心事,她觉得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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